孤鶩趕緊跑了。
裴謝堂不甘心的想去追,被朱信之伸手攔住:“好啦,孤鶩不是那樣的人。他很謹慎,要是真的喜歡籃子,早就告訴我了。我看前段時間你們兩人偷偷燒了香,難不成,孤鶩這是要認你做個幹妹妹?”
他說著,轉頭問籃子。
籃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孤鶩大哥說,覺得我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想要跟我義結金蘭,我答應了。”
“嗯。”朱信之點頭:“你忠心護主,孤鶩心眼實在,惺惺相惜是一種緣分。”
“是。”籃子笑了。
裴謝堂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盯著孤鶩:“算了,看在他已經是我親愛的籃子的結拜大哥的份上,我不跟他計較。”她揚聲:“孤鶩,以後保護好籃子,誰要是欺負了她,你就幫我狠狠的揍他,出了事我幫你頂著!”
“哪有你這樣說的,痞裏痞氣的,像是市井上那些無所事事的流.氓!”朱信之蹙眉不滿。
裴謝堂一伸手就攬住了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最寵愛的還是你,出了事,我也幫你頂著!”
“我能出什麼事?”朱信之嗤笑。
就算他出了什麼事,憑著謝成陰一個小女子,能為他頂什麼?他都頂不住的,那恐怕隻剩下生死問題。
裴謝堂依偎上去:“你不要什麼時候都總衝在最前麵,以後,最前麵、最危險的地方,讓我先上去。”
“躲在女人背後?”朱信之很是不齒:“我還是比較喜歡女人躲在我背後。”
“那好。”裴謝堂趕緊轉到他身後,將臉貼在他的後背,笑容甜美:“你保護我,你罩著我!鳳秋,我這人特別不安分,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清,你一定要罩住我,否則我會生氣,很生氣。我一旦生氣起來,就不好哄了。你哪怕是給我摘天上的星星呢,我都不想原諒你。除非……”
“除非什麼?”朱信之心中一突。
裴謝堂笑道:“除非你一步一叩首,跪著來到我跟前,還要手捧好看的花兒,說著甜蜜的話,我才會原諒你。”
“做夢!”他笑。
裴謝堂笑:“也是,你怎麼可能惹我生氣,怎麼看都是我惹你生氣比較多。”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朱信之心情好起來,見她這副模樣著實乖巧,不由笑了。這人頑劣得很,一時間嘴.巴裏都是風言風語,一時間又都是讓人貼著心口滾燙的話,一會兒行為瘋癲,一會兒又可愛柔順,實在是不知道哪一麵才是她。
但這人認真起來,還真是讓人心窩子發軟。
到了淮安王府,裴謝堂歡呼了一聲,徑直衝向了淮安王府的兵器庫。守門的侍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見身後跟著朱信之,朱信之點了點頭,才敢打開了門。
“啊啊,鳳秋真好!”
“這個喜歡,啊,那個也好喜歡!”
“哇哇哇,這是江南名將做的兵器莫邪,好厲害的!”
頓時,滿屋子都蕩著裴謝堂歡快又驚喜的尖叫聲。
朱信之笑著走進兵器庫。
侍衛驚得下巴都掉了——王府的兵器庫素來是不開放的,從前太子爺想要來走走,都被朱信之拒絕了,還說都是自己的珍藏,要是太子看中了免不得要割愛,自己舍不得,硬是三言兩語將太子打發了,今兒卻給一個小女子開了門?
孤鶩很是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要淡定!”
朱信之走進兵器庫,裴謝堂正蹲在一對流星錘跟前,用力想將錘子提了起來,憋得麵紅耳赤好不狼狽。
朱信之噗嗤就笑了:“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對流星錘是烏金打造,比起一般的流星錘還要重上幾分,隻有大力士才能提得起來。這兵器做好以後,光是運送這對錘子到京城來,就累了好幾匹馬。孤鶩提過,他都隻能勉強提到我跟前來。”
裴謝堂看了看自己同朱信之的距離,不過就五六步遠,立即就放棄了。
她轉而看向錘子旁邊的一柄長刀。
這長刀也是烏金做的,刀口沒有開光,看起來很鈍,她剛伸手想觸摸刀尖,朱信之已出言阻攔:“小心。這刀古怪。”
“哪裏古怪?”裴謝堂手下不停。
頓時,指尖冒出了一連串的血珠子。
好鋒利!
裴謝堂將自己的手指放到嘴.巴裏吸允,不由好奇的彎下腰去,仔細的看著刀刃。一低頭,才發現其中奧妙——這烏金刀刀刃並非一層,而是有三層。最外麵的兩層是烏金,中間一層是極其薄的鋼,三層夾鑄,從旁邊看隻當是鈍口,不會發覺其中的鋼刃。但隻要解除了物品,就能削鐵如泥。
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