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有些人信了蘭芝的話,半夏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覺得隻要使些手段,也能讓燕明戈拜倒在她的丫鬟裙下。
半夏去了布莊,她顯然不是第一次去那裡,一進門,那姓陳的就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香荷妹子來了?”
半夏以前在安府當差的時候,是叫香荷。因為那時候想多打聽些林初見不得人的事,跟蘭芝走得極近。
“我來選幾匹布料。”香荷道,看那姓陳的目光,卻帶著若有若無的撩拔。
姓陳的也是個色胚,平日裡沒少到花樓裡偷吃,一看香荷這般,就過去握住了香荷的手:“我店裡有幾匹料子做夏裝好看,不過在樓上,香荷妹子跟我一同去樓上看看?”
香荷嬌笑連連,說了聲好,就被姓陳的急吼吼帶到了樓上。
等蘭芝串門回來,看到的就是姓陳的跟香荷蛆蟲一樣黏糊在一起,衣衫鋪了一地,她又驚又怒,尖叫一聲撲過去對香荷又抓又撓。
香荷也不甘示弱,揪住蘭芝的頭髮就撓了回去。
姓陳的想分開兩個女人,被撓了幾爪,頓時火了,直接給了蘭芝一耳光。
最終香荷成了妾,跟蘭芝勢同水火,陳家再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又過了幾日,官府的人突然上門來,說是涉及到一樁命案,蘭芝和姓陳的因為謀害人命,鋃鐺入獄。
這就是燕明戈的報復,他當初給香荷的選擇就是,要麼死,要麼去給姓陳的當妾。
香荷自然不想死。
蘭芝不是喜歡攛掇別人來他府上作妖麼?他把這股妖風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蘭芝夫婦入獄後,香荷怕燕明戈再找她麻煩,連夜收拾東西離開了姚城,隻是西北雖然安定了,但外麵可不比姚城太平,香荷這一跑,也算是自己苦難的開始。
燕明戈做的這些,林初自是一點不知道的,燕明戈也不想拿這些醃臢事去影響她養胎的心情。
隻是出征的日子還是來了。
林初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等知道時,又是燕明戈要披甲前往白馬關了。
不知是懷孕後情緒比較容易失控的原因,在燕明戈出征前一夜,她愣是整晚都睡不著,把要交代的事反反復複說了許多遍。
燕明戈不由得歎氣:“你看你,憂心成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去白馬關。”
林初久久沒有再說話,燕明戈伸手一碰,摸到她滿臉的淚水。
燕明戈驚得瞬間坐了起來,半抱著她哄人:“放心,這一仗打不了多久,我答應你,一定趕在咱們孩子出世之前回來好不好?”
林初把頭埋進他懷裡,無聲落淚,悶悶點頭。
燕明戈為了更多的陪孩子,這幾個月處理軍務大多都是在府上,也沒避開她。
林初或多或少猜到了,六皇子遲遲不肯召燕明戈前去,隻怕也是一個迷惑敵軍的障眼法。
燕明戈一直在姚城沒有動作,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看來,怕是二人已經產生了分歧,六皇子就成了勢單力薄的一個。
三皇子慣會假仁假義,雖然上次在金水關截胡跟六皇子惡戰,但為了滅掉二皇子,必然還是會選擇跟六皇子合作。不然六皇子一敗,二皇子就可以集中火力對付他,這是三皇子不願意看到的。
而今三皇子跟六皇子定下君子之約,誰先攻破南都入主都城,誰就是這天下之主。
燕明戈就是六皇子隱藏的一張王牌。
燕明戈離開之後,時間過得似乎格外快。
林初的肚子吹氣球一樣鼓起來了,而今走路都得扶著腰,有時候林初隔著裙裾從上往下看,都看不到自己腳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