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禾被訓得不敢出言。\思\兔\在\線\閱\讀\
林初吐過一遭,總算舒服了些,她接過荊禾遞過去的水漱了漱口,又用棉布帕子擦了擦嘴才道:“你別怪荊禾,當時兩軍交戰,生死都還未知,是我讓不她去找大夫的。何況我身體也沒什麼大礙,可能是今日太陽有些大,中了些暑氣。”
燕明戈扣著林初的手腕,聞言看了她一眼,神情有點……高深莫測,最終他道:“把保安堂的大夫請來。”
林初和荊禾都沒察覺有哪裡不對勁兒,荊禾傳話給宋拓後,宋拓倒是眉毛開始打架:“保安堂的大夫……那不是之前專給衛姑娘安胎的大夫嗎?”
荊禾一聽,張大嘴巴,也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事兒耽擱不得,我親自去保安堂跑一趟。”宋拓說著就往外走。
林初發現,荊禾和燕明戈對她的態度,突然之間都變得可疑起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國寶大熊貓一樣。
她現在聞到油腥味就噁心,晚膳隻吃了幾個清淡的小菜,還是燕明戈全程伺候的,看他那架勢,筷子都不許她碰了,想吃什麼,隻要她多瞟一眼,燕明戈就一筷子夾過來送進她嘴裡。
動作生疏而又笨拙,看得林初心口暖融融又想笑。
她道:“我又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你犯得著這麼兢兢業業的麼?”
燕明戈並不答話,隻又舀了一碗廚房剛送來的雞湯給她:“喝點湯。”
這雞湯不知是用什麼法子熬出來的,味道香濃,卻不見一點油腥。反派又難得這麼殷勤,林初就賞臉喝完了。
一直到宋拓拎著大夫急吼吼回府給她把脈,林初都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患了什麼不治之症。
燕明戈說他下山後,他師父不能再見他,而今天他師娘見了自己,是不是說明,自己也是大限將至?
這個怎麼看都屬於無稽之談的念頭,在燕明戈和荊禾的反常襯托之下,愣是把林初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等大夫閉著眼把脈,捋著山羊胡一臉深沉之時,林初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最終,大夫收回手,起身朝著燕明戈和林初拱了拱手:“恭喜燕都尉,恭喜燕夫人,是喜脈。”
還好,死不了。林初鬆了一口氣。
等等,喜脈!
林初錯愣瞪大雙眼:“相……相公……”
燕明戈之前給林初把脈時就察覺到了,不過他並不確定,這才請了姚城的婦科聖手過來重新把脈。
得到確切消息是喜脈,他瘋狂上揚的唇角怎麼也掩飾不住,握緊了林初的手。
“目前胎兒才一月不到,但胎息很穩,燕夫人身體康健,定能坐穩這一胎的,我再開幾幅安胎的藥。”大夫也是打心眼裡歡喜,說了不少祝賀的話。
“荊禾,送大夫去開方子。”燕明戈道。
“好?!”荊禾是個機靈的,帶大夫到偏廳開藥方時,給了大夫一個紅封。
大夫連連擺手,說什麼也不肯收:“燕將軍是位良將,燕夫人也是女中豪傑,若不是燕將軍夫婦,這姚城還在不在都不好說,今日大勝蠻子,燕夫人又有孕,這是兩大喜事!我們啊,都盼著燕將軍和燕夫人好呢!”
聽見大夫這般誇讚兩位主子,荊禾心中也十分歡喜。
房間裡,下人們都退下了,燕明戈才坐到了床邊,隔著被子輕輕撫摸林初的肚子,嗓音竟有些發顫:“初兒,我們有孩子了……”
林初本來想說這丫的一驚一乍,差點沒嚇死她,看著燕明戈這從不示人的柔軟一麵,她心口像是被什麼填的滿滿的,回應一般把手搭在了燕明戈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