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戈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他心中約莫已經有數了,沉聲問:“他們把夫人帶著往哪裡走了?”

荊禾慚愧搖頭,她雖然找到機會偷襲了, 但依然不是那個侍衛的對手,那個侍衛使用了一種琴弦一樣的武器,靈活如蛇,鋒利若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不是那侍衛以為林初不會武功,對林初毫無防備,以至於被林初逮到空子一板磚拍在他腦門,怕是她手腳都要被侍衛的絲弦勒斷。

燕明戈麵若寒霜,叫人把荊禾抬回去找大夫治傷,自己則帶著宋拓一行人繼續尋人。

翻過西牆,看到院外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屍體,宋拓都覺得脊背一寒。

闖進府中的無疑是個高手,不然哪能半點動靜都沒弄出就殺光了西牆這邊的守衛。

宋拓小心翼翼打量燕明戈一眼,卻發現燕明戈的目光落在了府外一顆榕樹上,這榕樹有些年頭了,樹幹粗大,隻是底下的樹幹有一道分外明顯的砍痕。

燕明戈走過去,用手推了一下砍痕上方的榕樹樹身,隻聽“轟——”的一聲大響,幾丈高的大榕樹從砍痕處斷裂,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土。

在場的人皆麵露驚駭。

燕明戈冷冷吐出四字:“斧王葛洄。”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

上次六皇子遇襲後,他就派人查過,那使用絲弦的黑袍人在江湖上號稱鬼螳,是二皇子收納的一批江湖殺手。

斧王葛洄是慕行風的人,慕行風如今為三皇子做事,這二人同時出現在關外,有些叫人費解了?

眼下有三條岔路,宋拓正想問燕明戈要不要分頭派人去追,就見燕明戈突然上前幾步,撿起了掉在地上的一截白色絲弦。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像琴弦,宋拓當即想起了上次交手的那個黑袍老怪,雞皮疙瘩有些不受控製的迸了起來,他道:“主子,我去把您的弓拿來!”

燕明戈眸色冰寒,食指放在唇邊吹出尖銳的哨響,須臾,地麵一陣顫動。抬眼望去,隻見遠處的街頭,一匹大黑馬狂奔而來,它身後緊跟的是數百騎兵,每個騎兵馬鞍上都掛著兩把鐮刀一樣的耀白彎刀,血戾逼人。

宋拓瞳孔一縮,這是……狼騎衛!

“你留下嚴守府宅!”燕明戈說完這句,翻身跨上大黑馬,一甩馬鞭絕塵而去。

***

一處密林。

黑袍人鬼螳扛沙袋似的扛著昏迷不醒的林初,臉上的□□已經掉落一半,半邊臉是那個年輕小夥兒,半邊臉蒼老如鬆樹皮。

他陰惻惻盯著對麵三人,看到一襲青衣的俊雅公子雙腿完好無損時,瞳孔一顫:“你的腿……”

青衣公子隻是淺笑:“若是連自己的凶吉都測算不出,那我這個天下第一術士的名頭,未免也太叫人貽笑大方。”

鬼螳看了一眼他身側手持雙斧的大漢葛洄,視線又落到拿著一把大剪刀的美婦人身上,他明顯對這美婦人十分忌憚,“黑寡婦退隱江湖多年,如今也來淌這趟渾水了?”

被稱為黑寡婦的美婦人隻輕蔑笑笑,行走江湖,她又聲名在外,衣著打扮自然半分不跟良家女子沾邊,眼角眉梢都充斥著媚意,一顰一笑皆風情萬種。

她揚了揚手中的大剪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都說鬼螳的奪命絲弦無人可破,遇上我這把黃雀剪,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鬼螳先前跟黑寡婦交手,手中的奪命絲弦就被剪掉一截,此時自然不敢再跟她硬碰硬。對方還有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