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洄這個硬茬兒,鬼螳知道自己勝算渺茫,當即把絲弦纏上了林初的脖子。

“你們不是想要這個女人嗎?放下武器我就留她一命,不然……我這奪命弦鋒利無比,稍有不慎這美人兒的頭顱就被割掉了!”鬼螳威脅道。

黑寡婦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咯咯嬌笑起來:“我生平最恨那些長得比我好看的美人,正好,我喝些美人血,還能保養容顏。”

鬼螳心中一緊,奪命弦在林初脖子上劃出一道淺痕,當即有血溢了出來。

黑寡婦舔了舔紅豔豔的唇瓣,神色陶醉:“這小美人的血真香。”

林初先前被打暈了,現在脖子上的痛意又讓她清醒過來,腦袋還一片眩暈,她半點不敢吱聲,調整自己的呼吸使之與先前無異,一邊裝暈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

她昏過去之前的記憶是還在府上,這偽裝成侍衛的刺客想對她下手,眼見荊禾不敵命懸一線,她瞅準時機一板磚給這偽裝成侍衛的刺客腦袋開了瓢。

後來這刺客一臉盛怒要殺她,半路又殺出了一個揮舞著雙斧的黑臉大漢,後麵她就被刺客閃躲大漢的攻擊時,拋來拋去的給甩暈了。

密林裡陰森森的,林初聽著那道慵懶的女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今個兒遇見的都是些什麼怪人?

“你既揚言要我一雙腿,我不取了你的性命,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這道嗓音溫潤清朗,恍若聖賢跟前子衿青青的書生,可話中的內容卻叫林初不寒而慄。

她覺得這道嗓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隻得偷偷把眼皮掀開一條縫,朝著對麵望去。

雖然林初隻見過慕行風一次,可他那一身溫潤的氣質實在是太有辨識度,林初很容易就認出了這是女主的便宜老爹慕行風。

慕行風為何又來了這關外?林初首先想到的莫不是衛柔有孕的消息被他知曉了?

她心中百轉回腸,看似想了這麼多,但實際上不過瞬息的事。

鬼螳還是想再搏一把,他盯著慕行風道:“這是你師弟的女人,你追我這麼久,不是為了救人?”

慕行風隻輕輕笑了一聲,又咳嗽起來:“看來你對我有什麼誤解。”他吩咐立在一旁的斧王葛洄:“動手吧。”

葛洄沖他點了點頭,一把斧子掄了過去。

鬼螳險險躲過,巨斧劈在他身後一棵參天大樹上,又受力迴旋飛到了葛洄手中,那棵參天大樹應聲倒地,驚起一林的飛鳥。

鬼螳恨恨咬牙,將手上的絲弦甩出去,黑寡婦靈巧一個空翻,手中的黃雀剪哢擦一刀就剪斷了他的奪命弦,紅唇高高揚起:“垂死掙紮。”

鬼螳看出他們是隻想取自己的性命,他心知慕行風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若是自己再耗下去,怕是當真回天無力,當即把林初一扔,縱身往密林深處躥去。

葛洄一把巨斧向著他砸去,鬼螳閃躲不及,慘叫一聲被當空砸了下來,整個人痛得跟爬蟲一樣扭動。

林初被鬼螳這一扔摔得不輕,躺在地上咬緊了牙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心臟在胸腔裡咚咚狂跳,努力保持著呼吸頻率平穩。

好在腳步聲從他身旁走遠了,林初後背驚出一身冷汗,這才放鬆了幾分。

葛洄走過去準備徹底結束鬼螳的性命,斧子高高舉起,誰料重傷的鬼螳突然一甩絲弦直刺朝他脖子勒去。

葛洄瞳孔劇縮,整個人往後仰,一隻手持斧擋在了身前。

黑寡婦驚覺這邊有異,直接把黃雀剪甩了過來:“接著!”

絲弦繞過巨斧纏上葛洄的脖子,千鈞一髮之際,葛洄接住黃雀剪一把剪斷了奪命弦,反手一揮巨斧砸在了鬼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