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感軍一路連戰連捷,響應者也四方雲集,人數暴增到近十萬人,不到十日,已經兵臨洛陽城下,隨即包圍東都。
“大哥,下令攻城吧。”楊積善看楊玄感隻圍不攻有些著急了。
楊玄感並不想理會這個好戰的楊積善,“你先退下,某自有打算。”楊積善也隻好無奈的退出了大帳,
此時,大帳裏隻剩下李密跟楊玄感兩人,李密有些憂心忡忡道:“楚公,東都城高牆堅,我軍就算是強攻沒有數月時間也不見得攻得下,隻是黎陽元務本傳來消息,宇文述大軍最多三日就要抵達黎陽了,若是…….”
“法主,不要說這些掃興的話,現在我軍連戰連捷,留守東都的老弱殘兵早就被嚇破膽了,隻要我們在圍困幾日,東都必然會土崩瓦解。”楊玄感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眼前的這點勝利不足以讓自己衝昏頭腦,東都可是自己父親督建的,城高強堅自然不用說,所以隻能等一個機會,從父親留的密道突襲。
李密看著眼前的楊玄感,隻覺他已經被連日來的勝利衝昏頭腦,不禁有些憂心自己這些人的命運了。
依舊是長興展上,不過此時楊侗的麵前卻跪伏著兩個人,正是領兵出戰的奚達善意跟裴弘策。
“好了,你們起來吧,”稚嫩的嗓音在殿中響起,“哪位大人可有對付叛軍的法子”,楊侗掃視著四周,希望在座的這些官員能拿個主意出來,隻是他的視線所到之處,那些大臣都不敢與之對視,連樊子蓋也緊皺著眉頭。
整個大殿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父皇養你們這群蠢貨有什麼用處。”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宮外傳了進來,隻見一盛裝女子從宮外緩緩走了進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有沉魚落雁之貌,這女子正是楊廣的第二個女兒,也就是南陽公主的妹妹寧逸公主。
“姑姑,你來這做什麼,”楊侗歪著小腦袋看著眼前的寧逸公主。
“侗兒,這天下是你皇爺爺的,本宮也是皇上的女兒,姑姑又怎麼會讓你一個人來擔當,要是等這些蠢材拿出主意,恐怕叛都已入主長興殿了。
見寧逸公主左一句蠢材又一句蠢材,樊子蓋有些不悅,略帶譏諷的道,“既然公主說臣等是蠢材,那不知公主有何高見,這楊玄感和公主之間的事可是全城皆知的,莫非公主還想曉之以情,讓楊玄感俯首投降。”
聽到樊子蓋有意嘲諷,寧逸公主並不動怒,反而淡笑道,“剛才是本宮衝動,請樊大人不要見怪,本宮有些許愚見,還請樊大人指點。”
見寧逸公主好言請教,樊子蓋也不好在擺譜,拱了拱手,“指教不敢當,還請公主賜教才是。”
寧逸公主挽了挽垂下來的青絲,“我們大隋的精兵良將全部遠在遼東,但是圍攻東都的楊玄感也不過是孤軍一支,隻要樊大人及各位大人悉心守衛,叛軍又豈能攻破東都,我等隻要拖延時間,隻等聖上大軍一到,楊玄感必死無疑。”
樊子蓋笑著點了點頭,“公主果然才思敏捷,聰慧過人。”
“大哥,我們都圍了三天,你再不下令攻城,某都快淡出鳥來了。”楊積善按奈不住,又跑到楊玄感的大帳裏鬧騰起來。
楊玄感拿這個好戰狂也著實沒辦法,從書案上拿起一塊寫滿了字的羊皮丟給楊積善。
“把這玩意給某做甚。”楊積善看著楊玄感丟過來的羊皮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馬上去把這東西射到東都城內去。”看著沒任何反應的楊積善,“要是不想去,我叫你二哥去,你繼續給我回去呆著。”
“我去,我去。”楊積善掀起大帳的篷布便朝外跑去。
楊積善射進城內的那張羊皮,正是楊玄感寫給樊子蓋的勸降書,而此時,這封信已經在了寧逸公主的手中。
“嗬,寧逸不禁冷笑道,楊玄感,這是你自找死路。王英,馬上給本宮準備好馬車。”
“是”,被喚作王英的太監應諾道,“公主,現在外麵都是叛軍,我們這是要去哪。”
寧逸公主冷冷的從嘴中嘣出四個字,“叛軍大營。”
要是換成別的太監恐怕會嚇得全身哆嗦,而王英卻隻是愣了愣便出去準備,並沒有感到太大驚奇。
而現在身處黎陽的元務本和趙懷義卻有些膽顫了,武賁郎將陳棱率數萬人已經把黎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在半個時辰前宇文述與屈突通的數十萬大軍剛剛經過,雖然他們想通知楊玄感也是有心無力了,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兩人的臉色都如死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