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殺。”楊玄挺嘶啞的聲音再次在河內城下響起,剛剛退回來的士卒無奈的又始迎著城牆上射下來的箭矢和投下來的滾石向城牆上爬去。
“唐禕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匹夫,要是再不獻城投降,城破之日,必定屠戮全城。”楊玄挺氣急敗壞的朝著城牆上的唐禕罵道。
“對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又有何信義可講,要是想要老夫項上人頭,大可上城來拿,哈哈。”唐禕嘲諷的笑道,隻是神色間卻依舊焦慮著,一旦楊玄感親率大軍前來,這點人能守住麼。
“能取唐禕項上人頭者賞百金,” 楊玄挺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自己率兵已經猛攻河內一晝夜,一座小小的河內都沒拿不下,反而死傷甚重,還有什麼臉麵去見大哥。楊玄挺抽出腰間長刀,正準備親自上去廝殺。
“楊將軍,楚公有令”隻見軍中的傳令兵正急急忙忙跑過來。
“你回去告訴楚公,就說本將軍已經親自上陣廝殺,在日落前一定拿下河內。”還沒等小卒說話,楊玄挺已經揮了揮手讓傳令兵離去。
“楊將軍,楚公並沒有問何時可攻下河內,而是要將軍立即前去見楚公。”
“現在要見我,”楊玄挺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把手中的長刀收回了刀鞘,心中不免一陣忐忑。
“大哥,在給某一天時間,某一定攻下河內,生擒唐禕這匹夫。”楊玄挺一見到楊玄感便率先說到。
楊玄感看著眼前急躁的楊玄挺,看來確實是把他惹急了,在自家兄弟裏,也隻有他才能獨擋一麵,隻要再撥數千兵馬給他,唐禕隻憑數千民壯又怎麼擋的住,隻是,要是城破唐禕必死無疑,那唐瑩會……不知曾何時起,心中有些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
楊玄感搖了搖頭,“玄挺,你現在馬上把河內城下的士兵撤回來,我們不能在耽擱了,立即改道汲郡。”
一旁的楊積善忍不住了,“大哥,你要是給小弟數千兵馬,某在明天黎明之前一定攻下河內,某願領軍令狀。”
看著臉色已經嚴峻的楊玄感,楊玄挺一巴掌扇在楊積善頭上,“放肆,軍中大事,豈能兒戲,既然大哥下了命令,我等隻要遵從便是。”
楊積善摸著頭一臉委屈,看了看旁邊的李密“法主,你還不來給我評評理,不就是那個女人有點像大嫂麼,大哥有必要弄得像個縮頭烏龜。”
李密對楊玄感心中所想自然知曉十之八九,他們是自家兄弟,說說也不會有什麼,自己這個外人可不好插嘴。
“住嘴,”楊玄挺怒吼道,他自然知道這是楊玄感心中無法抹去的疤,也隻有楊積善這個二愣子才會說出來。
楊玄感並不想理會楊積善,“玄挺,你先回去把士兵撤回來,向汲郡進發,楊積善,你帶三千士兵為先鋒,立即出發”
“是”,兩人都應諾了一聲,楊玄挺立即策馬朝河內趕去。
而楊積善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的有點過火,尷尬的抓了抓頭,“大哥,剛才…剛才…”。
“還不快去,信不信老子揍你,”看著楊積善的囧樣,楊玄感反而被逗的笑了起來。
楊積善見楊玄感發話, 終於鬆了口氣,連忙前去清點士卒,生怕楊玄感會反悔似的。
此時的東都雖然早已得知楊玄感叛變的事情,卻還是亂成了一鍋粥,留守東都的越王隻是個十多歲的小孩,而民部尚書樊子蓋隻是一介文官,對行軍打仗的事更是一竅不通。
自從楊廣出征後,楊侗幹脆就搬到長興殿上來聽政了,此時的長興殿上,越王楊侗坐在首位上,茫然的看著正在爭論如何抵擋楊玄感叛軍的文武大臣。
“報,叛軍已經到達偃師,現在兵分兩路正在朝東都前進,”傳令兵洪亮的嗓音在長興殿響起。
楊侗臉上帶著驚慌,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是…是哪兩路?”
“回殿下,叛軍一路由楊積善率領沿洛水西進,一路由楊玄挺率領好像進了邙山。
楊侗連忙看著下首的樊子蓋,眼裏充滿了希冀,“樊大人,叛軍已經快兵臨城下了,大人可有良策。”
樊子蓋略微沉思了一會,“殿下,現在當命河南令奚達善意率五千精兵迎擊楊積善,河南讚治裴弘策率八千精兵迎擊楊玄挺,隻要能拖住叛軍,待大興、遼東的援軍趕來,東都自然無恙。”
“好,就按樊大人說的辦。”楊侗一聽東都會安全無恙自然一掃剛才的陰霾,露出他這個年紀本來該有的爛漫笑容。
隻是天不如人願,奚達善意碰上楊積善還沒開打就嚇跑了,裴弘策更不會是楊玄挺的對手,五戰五敗,兩人都灰頭土臉的逃回了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