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龍說完,身子一側,又躲過那女人劈下來的一刀,左手閃電般捏住她的右手腕,用力一擰轉,她痛得尖叫一聲,砍刀嗆啷的一聲脫手掉落在地下,他右手啪啪地兩個耳光摑在她臉上,左手鬆放她手腕,旋即蓬地一拳頭打在她額頭上。
她搖晃著腦袋,甩蕩著一頭長發,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一個仰八叉,跌倒在地上,登時覺得頭昏眼花,鄧天龍這一拳力道可真是不輕。
“老連長,你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方平高興得哈哈大笑,“人家可是個女的呀!你不怕大使先生知道了,指責你欺負女的呀?”
他正笑得歡,身後五米外,一個賣香蕉和甘蔗的白背心男子猛然掀掉頭上的草帽,雙手狠力一推車把,裝滿香蕉和甘蔗的手推兩輪子,呼呼轟轟地奔他衝撞過來。
“小心,你背後。”鄧天龍驚呼一聲,驀在此刻,身後風聲勁急,一隻拳頭衝他腦勺擊來,他趕忙將身子往前俯低,躲過背後襲來的拳頭,右胳膊肘反撞身後來襲之敵。
蓬的一下悶響,從身後偷襲的人發出哦喲一聲悶哼,倒退幾步,他轉身一看,正是那個賣冷飲的花襯衫男子,隻見那廝右手捂著胸膛一交坐倒下去,臉色發青,這一拳夠他心髒一陣好受。
方平聽見身後有異常動靜,條件反射地向左跳開,那輛直奔他撞過來的手推車擦身而過,順著水泥路麵自由地往可滑行好幾米後,迎麵駛來一輛三輪篷車,它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徑直撞將上去,駕車的漢子驚叫一聲,趕忙一腳踩住腳刹,咯的一聲,車子猛地一顫晃,停了下來。
哐鏜的一下巨大的碰擊聲,那手推車跟那三輪篷車撞在一起,強猛的反作用力,帶得兩輛車各自朝後滑出兩三米,那漢子跳下車來,正準備破口大罵一場,一看眼前正上演著精彩的武打戲,當即就給吸引住了。
白背心男子右手握著一把匕首,衝到方平身前,就是刷刷的兩刀,每一刀都直取他咽喉要害,他雙手抱著內藏手榴彈的菠蘿,根本騰不手來應敵,隻能用腿,而腿功恰巧是他的巧項,隻見他身形一側,腦袋一偏,避過對方刺來的兩刀,左腳忽地飛起來,踢中對方持刀的右手大臂,旋即身子半轉,右腳又跟著踢出去,咣地踢中對方的腹部。
白背心男子悶哼一聲,跌跌撞撞地倒退幾步,眼睛血紅,脖子粗脹,右手呼地掄起匕首,嗷嗷嗷的咆哮著,又不要命地撲向方平。
呀的一聲嬌喝,一個頭戴草帽,身穿蛋黃短袖,黑色短裙的女人猛地掀翻她的香煙櫃子,噔噔噔的幾個箭步,嗖地竄離地麵三尺,前腳倏地長伸,劈胸踹向鄧天龍。
“又來了一頭母老虎。”
鄧天龍一晃身,躲開草帽女人的飛踹腿,嗬嗬地笑道:“今天真是邪門了,碰上兩頭母老虎。”
他的直覺真是太準確,太靈敏了,果然有恐怖分子假扮做小本買賣的商販,窺伺在中國大使館外麵,圖謀不軌。
恐怖分子已紛紛現形,一共四人,不過個個身手不錯,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草帽女人右手亮出一把匕首,右腳踏前一步,一刀捅向他心窩,他身形一側,避過,她手腕一翻,反握刀柄,閃電般地上左腳,右手刀直奔他腰左側紮來,他上身往後一挪,左手倏然抓出,拿住她的右手腕,她心頭大急,左手五指張開鉤成爪狀,劈麵抓來,他頭一仰,右手往麵前一橫,她這一把抓在他右手小臂上,他右手迅疾直伸,手腕一翻,抄住她的左手小臂,將她雙手製住。
兩隻手都受製於人,草帽女人登時慌急,狠力抽拔幾下雙手,根本無法掙脫,她呀的嬌喝一聲,右腳照準對方兩腿中間的襠部踢去,對方下盤倏地往旁邊一挪,讓過她這陰狠之極的一腳。
“哎呀!你好凶啊!小姐。”鄧天龍右腿忽地朝外一擺,格開草帽女人踢向他右胯的左腳,笑眯眯地望著氣得嘴歪鼻扭的對方,吊兒郎當地道:“你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對待你老公的嗎?”
就在此刻,斜刺裏竄過來一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劃出一道半弧,奔他背心紮來,他仍然挑逗著草帽女人,眼看那把匕首就要紮進他背心了。
間不容發之際,他身子猛地朝左側跌倒下去,雙手仍然拿住那草帽女人的雙臂不放,兩人一起倒在地上,發出撲騰撲騰兩下悶悶沉沉的大響。
從側翼襲擊鄧天龍的是那個花襯衫男子,此時,他右手多了一把匕首,鄧天龍倒地的刹那間,左腳腳板勾住他的右腳小臂,奮力一拖,他下盤登時不穩,一交摜倒下去,摔了個四仰八叉。
鄧天龍捏在那草帽女人右手腕上的左手一擰,那婆娘痛得尖叫一聲,匕首脫出手掌心,掉在地上,她左手已掙脫他的束縛,隨手抓起一把沙土,朝他臉上撒來,他趕緊鬆開左手,一個側身翻滾,躲過那把沙土,她乘機翻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