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夜色漸濃,市中心博物館此刻華燈璀璨。
冷調的月光覆在線條輪廓極簡的館身,折射出冰冷的弧度,與門口熱烈喧嚷的紅毯秀形成鮮明對比。
今晚時尚界高端珠寶品牌之一《梵雅》正在這裏舉辦慈善拍賣會。
門口紅毯上,媒體記者擠在兩側,鏡頭對準中央,迫切的追逐著目標。
紀棠走完紅毯,踏入會場時,不經意掃了眼途中的玻璃牆麵
映照出她穿著緞麵長裙的身影,細細的帶子勾著精致纖美的肩胛骨上,漂亮優雅。
今天到場的大部分都是同圈子裏的名媛貴婦,此時見了紀棠,所有人的視線依舊全落在她身上。
淺紫色的緞麵質地,誰穿都顯黑,唯獨穿在紀棠身上,皮膚越發瓷白如玉。
隨著她慢條斯理走動時,貼身的剪裁,襯得身材曲線婀娜玲瓏。
麵對在場或驚豔或蠢蠢欲動的目光,紀棠唇角微微上翹,在清清冷冷的燈光下,優雅中透著冷豔的意味。
而豪門貴婦也是劃分著嚴格等級。
像紀棠這種站穩金字塔頂尖的。
平時隻要出席,就會有人爭先恐後上前奉承吹捧。
“親愛的你今天這條裙子比模特穿得還要仙……”
“這條秀款很難拿呀……”
“項鏈沒見你戴過,也是還沒對外公開的款嗎?”
被簇擁在中心的紀棠這會已經在第三排中央位置落座,指尖隨意翻看著名冊上的珠寶拍品資料,旁人搭話,也隻是側頭輕笑,耳垂上一對鑽石珍珠,精致閃耀,襯著她那張極漂亮的臉。
直到台上拍賣師對著整個拍賣大廳:“恭喜我們的宋先生,以六千萬價格拍得這款克什米爾天然藍寶石項鏈,感謝宋先生對慈善事業的支持。”
宋先生?
是她想的那個先生嗎?
紀棠側身調整坐姿,往觀眾席最前排中間看去。
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隻見一位穿著剪裁得體的純黑西裝男人隱在燈光暗處,從她的角度,側光的陰影模糊了他清雋英俊的五官,反而突顯了高挺的鼻梁和極薄的唇,其餘看不分明。
似被察覺般,幾乎在同一時間,對方也朝她望來。
那雙眼,漆黑深邃,仿佛蘊藏著冰冷的光澤,就這麼穿過重重人群直直地對上她的視線。
瞬間,紀棠周身所有嘈雜的聲音在都死寂了,整個世界仿佛變成背景。
一秒
兩秒
三秒……
這副斯文敗類清冷矜貴的正經模樣,和骨骼帶來的冷感,構成了一個她熟悉的宋嶼墨。
紀棠一個激靈,募地收回視線。
此時身邊圍繞的塑料姐妹花,羨慕的驚呼道:“天呐,宋太太,是你老公,你們怎麼沒坐一起?”
話剛落,又有聲音附和道:“很明顯啊,是宋總要給太太一個驚喜,那藍寶石項鏈跟宋太太好般配哦。”
“原來是這樣啊,好羨慕。”
“宋太太,你老公太浪漫了吧,結婚這麼久還給驚喜。”
浪漫?
饒是有人把彩虹屁吹的天花亂墜,紀棠聽到這種話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嶼墨詞典裏絕對沒有這個詞的存在。
結婚三年,這個隻會賺錢的工具男人除了滿足她物質條件上的所有要求外,絕對不會同普通丈夫那般時不時給妻子準備驚喜。
紀棠看著那被侍者捧給宋嶼墨的藍寶石項鏈,漂亮眉尖輕蹙,眸底劃過一抹詫異。
難不成這毫無浪漫細胞的男人出差三個月,一回來還開竅了。
知道要哄老婆,強行挽救一下夫妻間的塑料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