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友大哥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又開始了講述。
“我們四個人是去年在工地上認識的,範思國是泥瓦工工長,我是負責水電施工的,另外兩個一起吃飯的人做土方的。因為一起和大包工頭討過薪水,一來二去就疏落了,而且發現彼此意氣相投,在異鄉能遇到聊得來的同齡人,不由得就慢慢走的近了。”
“民警同誌,能給我一支煙嗎?”酒友大哥一邊說一邊從上衣兜裏摸出一個煙盒,打開看了看,發現是空的,就主動向浩哥討煙抽。
我看書桌的上的煙灰缸裏已經有將近十根煙屁了,看了酒友大哥從就來就一直在不停地吸煙。
浩哥摸出自己的煙,自己也往嘴裏放了一根,他知道我雖不反感,但也沒什麼煙癮,就沒讓我,分別給酒友大哥和自己點好煙,又仔細聽酒友大哥接著講死者生前的故事。
“我這位哥哥平時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愛喝幾口,我們另外三個人也是貪戀杯中之物。我們都還特別愛吃燒烤,而且隻吃肉,羊肉、腰子、板筋,就上啤酒可勁兒造。都是年輕的時候幹體力活落下的毛病,那時候在工地上隻能吃到鹽水熬白菜,配大饅頭,幹了一天重體力活,根本吃不飽。其實現在的工地也還是鹽水熬白菜,但不同的是我們都已經熬出來了,日常收入比年輕的時候翻了不知多少倍,白天在工地跟著工人一起吃熬白菜,到了晚上就能出來好好開開葷,所以隻點肉串,其他什麼蔬菜和豆腐啥的都不要。”
“那昨天你們也是吃的烤肉串?”我覺得酒友大哥一個人在濤濤不絕地說著,氣氛有些尷尬,就臨時做了下捧哏演員。
“對,昨天我們七點多從工地出來,就坐在離這兒不遠的拐角那家燒烤店吃的。”
“你們都住在附近嗎?”我問道。
“不,其實這裏離我們正在施工的工地比較近。”
“範思國住在這個小區嗎?”浩哥明知故問道。
“思國不住這裏,但離著也不太遠,距離這裏走路大約二十分鍾吧。”
“你說他在本市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家住在一起?”好個繼續追問。
“不住在一起,雖然思國剛進城的時候和他第弟住在一起,但後來兄弟自己買房了,他們也就分開住了,而且昨天聽思國說他弟弟交了女朋友,準備要籌備結婚,就更不可能住在一塊兒了。”
“那他這個弟弟是不是住在這個小區,所以他進來了這個小區?”
“他弟弟住在哪裏我們還真不知道,昨天我們四個喝完酒,其中有個兄弟家裏有事,需要把停在工地上的車開會住處,就約了個代駕司機。”就有大哥貌似說到了令他後悔的情節了,聲音有些顫抖。“本來想法挺好,大家擠一擠,分別都給送回家去,在車上還能接著聊天,再親近親近。但我們四個,加上代駕司機,一共五個人,上了車才感覺有點擠,而且是真擠。”
“所以,範思國提前下車了?”浩哥學會了搶答。
“對,思國為人忠厚,坐了一會兒就得實在太擠,就提出這裏離住處不太遠,自己溜達回去就行了,讓司機趕快把其他人送回去。”
“那昨晚你們喝了多少?範思國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我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