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完田老師紅燒肉的故事,我感覺稍稍有些反胃,早上給郝師傅捎了幾個醬肉大包做早點,被路所叫出來前剛塞了兩個,現在還沒消化。
這時,早上引我們進小區大門的保安隊長走過來了。
“各位領導辛苦了。”隊長邊說邊從兜裏掏出一包煙,剛要給我們敬煙,浩哥就用手阻止了他。
“我們執行任務時不能吸煙。”
我尋思著所裏好像沒有這個規矩,一個比一個抽的都凶,才沒人分是不是在執行任務呢,估計是浩哥看不上隊長敬上來的香煙的牌子吧。據說浩哥是本地人,家裏拆遷分了好幾套房,現在還奮鬥在第一線純粹是為了警察的情懷。
路所長開口了:“你們小區的監控現在可以用了嗎?我們所裏都給你們物業下過兩次治安環境整改建議書了。”
“還不行呢,居民的物業費拖欠嚴重,物業都是優先安排大門門禁、小區入口監控、電梯維護和垃圾清運,之後能剩下的預算就所剩無幾了。我們還得緊著消防這部分安排,沒有監控,就讓小夥子們在院子裏多轉轉,但要是被來檢查消防的人揪出什麼毛病,可能都得把我們的工資扣下來去打點和交罰款。”
路所搖了搖頭,現在這種業務與物業的羅生門非常常見,也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如果有監控探頭,直接就能還原意外發生時的場景,現場勘驗報告都可以少寫好多字,現在這種情況,就隻能靠現場勘驗來把這個意外事件描述清楚了。
“誒!”路所叫了我一聲,“你的酒量怎麼樣?”
“我呀?不是特別愛喝,所以沒有喝到過不省人事的地步。高中和大學畢業的兩次散夥飯上我喝的比較多,超過了我的耐受範圍,但是在斷片之就一反胃,全吐出來了。”
“你這個好,對身體傷害小,就是喝進去的就都浪費掉了。”半天沒出聲的老範也從車裏探出頭來打趣道。
“你清醒的時候嘔吐當然沒問題了,這兩年國內出了幾起宿醉亡人的意外。”路所接著老範的話茬給我介紹道:“當事人睡前大量飲酒,仰麵躺在床上打呼嚕的時候一下反胃吐出來,陷入深度睡眠的人根本不能主動翻身,嘔吐物就被吸入了呼吸道,大腦在酒精的麻痹下,也沒法自救,人就這麼窒息死亡了。”
我們幾個聽眾紛紛搖頭表示歎息。
路所隨後又指了指前麵的水池,“你們看,這池子裏的水多淺呀,就算趴在水裏麵,水麵也不會沒過半個身子,可草裏的那位就這麼的淹死了。”
我們又紛紛點頭表示可惜。
“法律規定喝酒喝出事來,一起喝酒的人也要承擔法律責任,因為他們都有照顧醉酒人的義務。”浩哥跟著感慨道:“要是和他一起喝酒的同伴能把他送上樓,也就不會有這事了。”
“要是哥兒幾個都喝多了呢?你送他到家之後,他在送你回家,那一晚上都別睡了,直接到早晨酒醒,嘛事都沒有了。”
“要我說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酒,饞酒了就在家喝點,喝完也別再出來亂逛了,直接睡到大天亮,咱們彼此都不麻煩。”路所也發了句牢騷。
終於,田老師乘坐的區局現場勘驗車開了過來。
久聞了的田老師並不像我意念裏的花白頭發,隻是發際線微微有點靠後,與老師這一稱謂道也貼切。身上穿的也不是網劇裏麵的西服革履,就是在警服外麵套了一件白大褂。中等偏下的身材,身體微微發胖,麵色紅潤,戴著一副金邊的眼鏡。如果脫去白大褂下麵的警服,說他是位大醫院的主治大夫,都不會有人反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