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居士認為,解放泗水的條件成熟,其本人也親臨位於三寶壟的前指。
“總司令,泗水要求向雇傭軍投降。”
“他們向國防軍投降也一樣嘛!”龍居士麵無表情的說。
泗水的最高指揮,東部軍區司令,阿爾加瓦接到龍居士的回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龍居士兼任了印尼武裝部隊總司令一職,軍銜上將,據說,印尼人協還在討論是否設立元帥一職,以便授予給龍居士,表彰他前無古人的偉功。如此重要的人物,無論到了何處,總是要被弄得驚天動地的,阿爾加瓦從新聞中看到龍居士到了三寶壟,就敏感的意識到,最後時刻到了。打,肯定是打不贏的,唯有投降。向國防軍投降他是萬萬不敢的,那些昔日的同僚,比狼還狠啊,見人就殺。殺俘被當成了家常便飯。雇傭軍軍紀優良,隻有向雇傭軍投降才能保住一命。而偏偏龍居士就給他回了一個,“向國防軍投降也一樣嘛!”這不是存心想要他死嗎?
“司令吃一點吧。”勤務兵給阿爾加瓦端上了一盤烤肉。烤肉僅有三成熟,還連著血絲,他一看便知道,這塊肉來自某個人的大腿。不由的一陣反胃,好在胃裏什麼東西都沒有,想吐,也沒有吐出來。士兵們早已適應了吃人肉,但阿爾加瓦還沒有適應,主要因為他是司令,隻要還有哪怕一粒糧食,他就不會吃人肉。雇傭軍雖封鎖了大海,但也保不住有人可以搞到新鮮的魚類。阿爾加瓦就是靠著吃魚撐到現在,可惜的是,自上個星期起,雇傭軍海軍的封鎖加強了,一看見有人到了海邊,就打炮過來。
肚子很餓,不吃又不行。阿爾加瓦閉著眼,將肉吃了下去。隨後將團以上的軍官召集起來,開了一個動員會。
“真主虔誠的聖戰士們,最後時候到了!我已向龍居士總司令肯請投降,但他卻要求我們向國防軍投降。橫堅是一個死,不如拚一拚,包圍在我們外麵的僅三十萬人,而我們卻有六十萬,如果能衝破國防軍的防線,抵達雇傭軍的陣前,說不定有活命的機會。你們說,拚不拚?”
軍官們也是餓得皮包骨了,天天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早點了斷也好,一聽司令,要作決死一戰,全都吼了起來“拚啦”。
狗急了還跳牆,更何況這六十萬想找條生路的人?
國防軍團以上的軍官都是身高在二米以上的仿生機器人,他們依賴衛星信號,對泗水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一見城裏有動靜,立即作好了防禦準備。
一方急著想活命,另一方嚴陣以待,一場空前慘烈的生死之戰開始了。橫堅都是死,原本膽小的印尼人,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依靠著人海,國防軍的防線被一道道的突破。戰鬥僅半小時,死亡的人數就超過了一萬人。隨後,幾乎以每小時二萬人左右的速度死亡著。
龍居士全麵監視著戰場,兩軍瘋狂的拚殺,讓他也動容了。很想放他們一馬,但是每當慈悲心上來的時候,98排華風暴血淋淋的圖片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又讓他狠下了心腸。戰鬥到了第六小時,國防軍已被衝破了七道防線,整個防線都有崩潰的危險。他便下了死命令,國防軍一步不許後退,逃跑者,一律格殺。
誰都知道,國防軍後麵有十多萬武裝到牙齒的雇傭軍憲兵,爪哇又是一個狹長的島,無處可逃,如果不死戰到底,必定被憲兵處死。龍居士的死命令一下,軍官們同時聽到,又通過他們,傳到每一個士兵的耳中。傾刻間,兩軍都變成了拚死搏殺。戰爭的慘烈程度進一步升級。
國防軍武器很差,比起東部軍還是要強一點。因為東部軍已經退化到了冷兵器時代,先前的攻勢,完全靠著一股血勇,才有所進展。見國防軍士氣漲了起來,火力又猛了,血勇散去,士氣大跌,數分鍾後,國防軍穩住了防線。
龍居士冷冷的給阿爾加瓦傳過去一句話:“如果你們能夠消滅國防軍,我就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先前,東部軍拚死想殺透國防軍的防線,衝到雇傭軍麵前,未必能夠活命,現在終於得到明確的承諾,生的希望又讓東部軍勇猛起來,嚎叫著,猶如天崩地裂,挺著血肉之軀,衝向國防軍的槍彈。國防軍也是有死命令的,唯有拚命抵擋,不敢後退。
戰爭的慘烈程度由此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龍居士走出前指,到外麵透透氣。衛星地圖上,已被血染紅了一百多公裏,這塊紅地毯,仍在擴張著,任何人看久了,都無法忍受這種血腥的窒息。
外麵,也不好受,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淡淡的血腥味。盡管這裏與前線隔著幾十公裏,海風還是將戰爭的氣味帶過來了。
近衛團團長陳兵,對空氣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見龍居士出來了,迎上去,喊道:“哥,讓我們也上吧。兄弟們都好久沒打過仗了。”
“怎麼,叫你們坐山觀虎鬥,還不樂意?”
“兄弟們都說,近衛團是一支最能打的部隊,但是自成立以來,從未上過戰場,空拿著最好的武器,頂著最能打的帽子,讓其他兄弟部隊看著笑話。”
“鐵血戰士連,不也是近衛團的編製嗎?他們殺的敵人還少?”
陳兵撓著腦袋說:“不能算。鐵血戰士的就是鐵血戰士的,我們的就是我們的。”
龍居士一笑,“說來說去,就是你想上戰場是不是?”
陳兵將滅日槍一收,腰杆一挺,道:“請總司令成全。”
龍居士心道:就改造的強度而言,陳兵是鐵血戰士中最強的,但軍隊裏最讓人服氣的不是個人能力,而是戰功,這些日子,鐵血戰士連的戰功,急驟增長,陳兵這個空中飛來的團長隻怕是罩不住了,若不給他機會立功,以後會很麻煩。”
“好吧,你去!但我有個條件,不殺足一萬,不許回來。”
“謝謝哥哥!”陳兵幾個跨步就跑了出去,路過一堆雜草時,變戲法似的從中摸出一把大刀。
龍居士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問道:“帶把大刀做什麼?”
“用刀砍,比較爽。”陳兵沒回頭,吼聲遠遠的傳了回來。
龍居士歎了一口氣,自從鄒守一用關羽的青龍郾月刀,在雅加達逞凶之後,鐵血戰士連就瘋了似的愛上了這種冷兵器。隻要條件充許,他們就一人帶上一把。龍居士心想,近戰用的刀,那能比得上可遠攻的槍,殺人效率高?無論他們怎麼喜歡,也不將青龍郾月刀,列為標配。
有一回,鐵血戰士連人手一把大刀,立在龍居士麵前,龍居士說他們,洋不洋土不土的,笑掉人的大牙。從那以後,他們就再也沒在龍居士麵前提刀了。沒想到這個大兵弟,也愛上了青龍郾月刀,又怕被龍居士看見,藏在草堆中。
“唉——,隨便他們吧。”人總歸是有喜好的。
陳兵一去,印尼人就倒黴了,像羊群進了猛虎,不,分明是坦克衝進了羊群,縱橫無敵,一步殺十人,隨心所欲的收割生命。凡是被他“修理”過的人,都要變成二個以上,每個最多占半片。龍居士擔心他的安全,調了十個機器人軍官保護他,這進一步的提高了他的“工作效率”。
殺到日落,又從日落殺到天明,再從天明殺到午後暴雨,陳兵仍不知疲倦。直到殺掉最後一個,發現世界清靜了,才停了下來。咂咂嘴,舉刀罵天:操!
龍居士也罵了一句:日,將國防軍都給殺光了。
接到命令,鐵血戰士連和海軍陸戰隊登陸泗水,搞了一場漂亮的搶灘登陸之後,發現屍橫塞海,泗水已成了一座鬼城,他們的任務由殺人,變成了埋人,同樣罵了一句:倒,也不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