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來的是交警,在人群中轉了一圈,發現自己無能為力,走了。
隨後來的是警察,三十幾輛警車,載來二三百名警察。又有一位姓黃的副市長在其中喊話,說一定會想辦法解決工人們的問題。但這位“三玩”市長說的話沒有什麼公信力,被工人們給轟走了。
最後來的是武警和軍隊,軍靴踏著地麵整齊的跑動,發出沉悶的聲音,仿佛是踏在人的心頭,黑洞洞的微衝讓人心驚膽顫。人群有些驚慌,有不少人離去,但是更多的人留了下來。
這些人其實誤會軍警了,人民的軍隊,無論怎樣也不可能將槍口對著人民。他們來這是為了維持秩序。幾萬人上萬輛車混在一起,難保不會有人在其中混水摸魚。唯有軍警才能震懾這些宵小。
黃昏了,堵車已經整整過去了八個小時,大家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時候出現了無數提著籃子賣盒飯的人,龍居士給每人買了二份盒飯。
這些盒飯賣得很貴,要十元錢一份,份量不重,味道也不好,但肚子餓了,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大家敞開肚子大吃。再看這些賣盒飯的人衣著打扮,估計大都是那些工人家屬,家裏揭不開鍋了,正好賣盒飯賺點錢。
男人們吃得津津有味,女人們可不這樣,扒了幾口,便不吃了。龍居士見狀,斥道:“必須吃完!”
眾女撅著嘴道:“好難吃啊!”
“這是憶苦思甜飯,難吃也得吃!”要是在平常,不好吃的東西,那怕是魚翅熊掌也會倒掉。龍居士今天如此反常,卻是在同情那些工人的處境。馬上要過年了,天下人都歡歡喜喜的準備過年。他們卻揭不開鍋,在寒風中坐在冰冷的路麵上,為了自己正當的權益進行著無言的抗爭。
“人家肚子不餓嘛,吃不下!”
“就是!我們吃了好多零食啊!”
“我又沒說要買飯吃,這樣不是強人所難嗎?”諸女見講理不過,就軟語相求。
在諸女的口誅筆伐下,龍居士敗下陣來,退了一步,“現在吃不下,先留著!”
“喔,萬歲!”
“小龍真好!”
隻有賀雪輝硬撐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將飯吃完了。她是農民的女兒,知道每一粒糧食來之不易。賀雪輝原本和她的母親坐在一輛法拉利上的。車隊被堵後,才上了林肯房車。
龍居士見她表現得最乖,便將她放在“後座”上,溫柔的吻著她。
白雲、和子,見之,後悔莫及。
李慧娟冷在一邊,看著車載電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林肯車上裝的是單向防彈玻璃,裏麵的人可以看到外麵,而外麵的人不能看到裏麵,龍居士在裏麵春光無限,倒不用擔心被人偷窺。在安全防衛方麵,四輛法拉利二前二後的組成了一道防衛圈。每輛車上都有一名中南海保鏢開車,一名鐵血戰士。此八人組成的防線,不可謂不強,一般的人攻來,既使十倍之數也難以突破。
到淩晨三點左右,有很多人受不了嚴寒,陸續走了,堵道的工人,隻剩下二三千人。他們身上裹著家人送來的棉被,墊著草席,瑟縮在寒風中。一些司機看不過去,叫他們上車,在駕駛室或是車箱中躲避嚴寒。
比起工人,最受苦的是軍警,雖然穿著軍大衣,但要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的站著,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任誰也受不了。受不了也得挺著,他們身上肩負著人民的安危啊。淩晨過後,寒風更甚,臉上都結了冰渣,要不是因為他們鼻孔中,嘴裏還冒著白氣,保不準會被人以為是冰雕。上級見工人們陸續走了,事態得到了控製,終於下令撤兵,軍警這才得以逃出“苦海”。
讓人心驚的萬人截道事件,看來可以被寒風化於無形,這讓不少徹夜不眠的領導們,終於可以放心的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整個被堵的上萬輛車,數萬人當中,最幸福的當數龍居士了。外麵有強悍的守衛,裏麵春色無邊,十六米長的房車都被他弄得搖搖晃晃,直到淩晨三點方休。好在是隔音的,要不然不知會有多少人流鼻血。花費了二千萬美元巨資購買的房車,在這一晚,盡顯其價值。
“叮叮叮叮……”手機忽然響了,迷迷糊糊中,龍居士摸到手機,接下接聽鍵。
“喂,哪位?”
“你是龍居士少校嗎?”這個聲音既陌生又熟悉。陌生在於,從沒聽到過,熟悉在於電視裏好像經常有他斬釘截鐵的聲音。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國務院總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