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妍還對他留有舊情?
嚴凜一聽就來勁了,兩眼放光地問:“真的?你沒騙我?!妍兒的心裏還有我?”
“是啊,我都說了嘛,我來這裏就是找她的。”馮瑾蘭不動聲色地退後了一步,“我一說你最近喜歡去天仙醉,她立刻就要跑來這裏做工,攔都攔不住,愁死了。”
嚴凜遲疑了,“可她之前對我那麼生氣······”
“那不是應該的麼,你在胡府門前與蘇沐言眉來眼去,當我們妍兒是死的呀?”馮瑾蘭翻了個白眼,“我巴不得她永遠對你這麼生氣,可惜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想的,居然特意為了你來天仙醉,哎!”
嚴凜還在猶豫間,又聽她說道:“哦,對了,多謝公子放過妍兒,我替她謝謝你的不娶之恩。”
如果說嚴凜方才還有幾分將信將疑,現在他已經信了八九分,伸長了脖子往酒樓裏一望,果然看見了胡妍的身影。
往日她穿的衣裳華麗歸華麗,可都不怎麼襯托她的身段;今日一襲素衣卻把她點綴得纖細靈動,加之她在店裏穿梭的動作輕快靈巧,分外可愛。
嚴凜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她的臉,才發現胡妍今日的妝容也很不錯,在素淨中不失典雅,還有幾分蘇沐言的風采。
一想到她為自己打扮成這樣,嚴凜內心的虛榮極度膨脹,腦袋一熱,也沒多想,就朝著天仙醉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哈,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妍兒——”
馮瑾蘭在他身後隻是冷笑。嚴凜啊嚴凜,但凡他要是沒這麼貪婪,警惕性再高一點,都不會中蘇沐言的計。
可惜,人性如此,他的性格已經被蘇沐言摸透了,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跌進預設的陷阱裏。
嚴凜進了天仙醉,徑直朝胡妍走去,嘴裏還大聲嚷嚷:“妍兒,我來了!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咱們回府吧!”
正與侯簫有說有笑的胡妍轉過身來,仿佛不認識他一般,問道:“你是誰呀?”
“這······我是嚴凜啊,是嚴府少爺,南都第一公子啊!怎麼,是不是我這幾日見不到你太過憔悴,所以你都認不出我來了?”
都到這份上了還要強調一下自己是南都第一公子?這調情的手段,真的有夠膩味,侯簫有些受不了地轉過臉去。
胡妍心裏也是惡心欲嘔,但她還記著自己的使命,於是還是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目光,嘴裏倒是毫不含糊:“哦,我當是誰,原來是南都第一偽君子嚴凜公子呀。”
嚴凜隻當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害羞了,伸手就想把她拉出去:“這裏人多,不好說話,你隨我出來,咱們回府慢慢說,好不好?”
為了哄回胡妍,他有無窮無盡的耐心,因此這會兒語氣分外溫柔,像是一擠就能滴出水兒來。
“有什麼話不能在人前說的,請嚴公子不要動手動腳!”胡妍猛地甩開他的手,其力度之大,臉上表情之嫌棄,簡直像是在甩開糕點上的一隻死蒼蠅。“我已經不會被你蠱惑了,那些小心思還是收起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