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幸會。”蘇沐言連忙抬眼笑道,“多謝公子方才的解圍,那混——那嚴凜公子向來拜高踩低,若不是公子出手,場麵怕會十分尷尬。”
方才隻要嚴凜再上前一步,她手中淬了毒的銀針就能紮進他手腕裏,眾人就能免費觀賞到嚴公子神誌失常、發癲抽瘋的尷尬一麵,想想還有點遺憾呢。
呂廊程擺手自謙:“隻不過舉手之勞罷了,蘇小姐不必掛心!”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公子,我們似乎在哪裏見過?”蘇沐言問出了心中疑惑,她總覺得眼前這人麵熟。
“小姐居然還記得!我們的確短暫地見過一麵——前幾日,蘇小姐同蘇建太醫在城隍廟附近義診,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向小姐挑釁,你們二位比試了一場詩才。”呂廊程回憶道,“那日小姐不僅詩才過人,氣度不凡,更是······貌美如花,自此驚鴻一眼,我就徹底記住小姐了。”
此時,馮瑾蘭終於從他的臉上抽回目光,小聲嘟囔道:“一見鍾情呀這是。”
蘇沐言終於記起來,那日藍凝之趁著爹爹義診時挑釁,招來許多路人駐足旁觀,最後她返回義診時感覺到的那束灼熱的目光,原來就是這個人。
按理說兩人十分有緣,呂廊程已經做好被邀請喝一壺茶的準備了,但蘇沐言卻行了一禮,告辭道:“恕我家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報閣下的解圍之恩。瑾蘭,咱們走吧。”
“幹嘛呀,你不喜歡他?他長得不好看嗎?”馮瑾蘭被她拽著走,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依我看,他比蕭淳都要好看誒!”
廢話,蕭淳都多大了,呂廊程最多二十啷當歲,這倆能比嗎?蘇沐言有些無語,“就算他再好看,我也不喜歡。”
片刻後,蘇府。
“他長得有多好看。”
這句話末尾明明該是個問號,可是問話的人語氣太過於陰沉,硬生生把上揚的尾音壓成了不悅的低音,於是底下來報的陳南抖了兩抖,這才敢說出:“比、比蕭淳好看,但萬萬及不上殿下!”
問話的人正是謝寒鬆,今日陳南上街采買貨品,正好碰上嚴凜冒犯蘇沐言的場景,剛要上前阻止就被呂廊程搶先了,於是他索性躲在一邊,頗為八卦地聽了一會牆角,美其名曰為殿下“刺探敵情”。
陳南原本以為自己貼心的舉動會換來許多賞賜,沒想到殿下一聽到呂廊程與蘇沐言親近就沉下了臉,開始無窮無盡地逼問,別說賞賜了,他連一點油水都沒撈到。
“那呂廊程根本不能和殿下比的!”陳南再度開口,試圖說服謝寒鬆,“殿下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附庸風雅的末流文人罷了——”
“你說他是文人?”
“看著像吧,他說他懂詩。”
沉默許久,謝寒鬆再度開口,語氣十足猶豫:“那他的外表怎麼樣,是不是很······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