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星墜天穹之下,每座城市的璀璨光芒就猶如重新衝上天穹的星星。
龍延火車站,目前於靈市而言,是一個月人流量破千萬的站點,排名列於第三。如此繁盛,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該火車站站點定位省份近乎囊括全都百分之九十的城市,並且采用超傳輸體載人,一個能夠通往四方,但是所用時間卻又遠勝於火車車站,又怎會缺少乘客。
火車站,一樓,玻璃幕牆所對。
白熾的燈光穿透玻璃而出,卻又在相距火車站五十米處被黑暗吞噬泯滅。
依稀月光下,那是一座公園。
公園的照明裝置閃著滲人的白色,那是在某一次施工中損壞的,但卻一直沒有人維修,白天倒還好,但是一到晚上,怎麼看都怪滲人的。
那所謂的五十米,便是在公園前一米便是半黑暗狀態。
公園前,這裏為了方便各路遊人休息,設立了不少的的木椅,但在長期經曆風吹雨打,光滑蠟麵被坑坑窪窪所代替,但再爛,它至少還能維持自己椅子的職責。
略靠近公園門處長椅上,一名身著普通的休閑裝的年輕人坐著。
他手持著亮屏的手機,幽幽藍光閃著,照著不知帶著何種表情的麵龐。
手機屏幕上,久按不下的大拇指之下,是備注為“母親”的通訊號碼······
一滴血沿著手臂滑下,妖豔紅色於手機屏幕之上綻開。
將手機在布滿不知被何物所浸染的衣服上輕輕擦拭,同時將左手移開。
他終於還是按下。
“喂?小北嗎?”電話另一端,兩道疑問傳來。
青年的麵部表情沒有變化,但是他拿著手機的右手卻微微一顫。
“嗯,是我,我打電話來報個平安,我現在在在龍延火車站剛剛下車,準備搭車去公寓。”青年的聲音很平靜。又是一滴血,順著左手手肘劃過,如雨墜地,如花綻開。
“哦哦,這樣啊,我剛剛在電視上看到有一輛列車發生砍人事件···”那一頭,回應後,又問了一句。
“不是我。”未等另一頭將話說完,青年便回話。
“也不在我的列車上。”似乎想起什麼,青年又回了一句,兩句連接流暢,無法聽出有不妥。
“我看見有公交車來了,先掛了,注意健康,放假我回去。拜拜。”青年起身,卻又坐下,順手關閉通訊。
來路,依舊一片漆黑,並沒有車輛。
汗水摻著血液流過腰間。
他又打開手機屏幕,時間顯示晚21點47分。
怎麼可能不是我···青年笑笑,捂著腰部一道猙獰的傷口,就差一點點,他現在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倒地不起。
唉——
青年歎息一聲。
弱身子,瞎逞強。他又起身,右手死死捏住腹部傷口,左手則屈指夾住木椅站起。
他不是英雄,他隻是一個坐火車都能被砍傷的衰仔。
···
靈市,z區某醫館。
時間九點五十七。
醫館六樓,陳大夫放下手上的醫院資料,疊整齊放入櫃筒,又從櫃筒空位處掏出一支啤酒。這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他從空槽又掏出一副開瓶器,動作之熟練,顯然並不是塵封的東西。
他將酒瓶放在桌上,又將身上白褂褪下,也不拿杯子,如豪士壯飲般直接拿起就喝。
他走至麵向城市的玻璃幕牆,燈光如海中水母閃爍,距地兩千米高空,星光般的防撞燈比水母還閃爍。
“三境通開之日將臨了嗎?”這似乎是一句感慨。
酒瓶遙舉,黃色酒液之後,斑斕的防撞燈一個於他麵前停下。
“無,別來無恙。”立正,陳大夫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禮。
“你的職位本應比我還高,隻要你進了軍方部。”防撞燈的靠近,房間熾白的燈光照亮防撞燈之後。
那是一尊鋼鐵戰士,身高三米,全身黑色塗漆,瞳孔閃著紅色運轉的燈光。
“可是我不想啊。”酒杯收回,所敬之禮收回,陳大夫走向房間門口。即將按下燈光閘時,又回頭。
“殺人啊,心會死的。”
···
醫館一樓,陳大夫身著黑色西裝,雙手空閑。
握住門口把手,陳大夫手突然一抖,玻璃門之上,一個半蹲的人影若隱若現。
“如果不是你有影子,我大概會認為新科技時代還有鬼怪這種東西。”陳大夫偏了偏頭,腳踏出門,一手扶起人影。
…
剪刀合刃,紗布分開,酒精瓶蓋打開。
“可能有點痛,你能忍嗎?”陳大夫一手抓著酒精就往陳北腹部倒去。
···
與此同時。
藍都首都,宇市。
這裏的熱鬧實在有愧首都之稱,街道冷清,行人甚至隻能特定地點走動,服務產業單一。
但這裏的重工業生產卻能擠入世界記前之名。
聯合商征樓。
眾多高層人物彙於此處,肅穆是每一個人的必備麵容。
此層麵積極大,進四千人處於一地,但這一層樓卻讓人生出己如螻蟻的念想。
“省七的高官呢?說說如今麵對何種情況吧。”此層為扇對點式,點處,十張鐵製靠背椅,椅上,十名老者分作十椅。說話的,為首位紅袍老者。
他們相對於大眾,是極為陌生的,甚至有的人一生難見十名老者一麵。但對於在座高層人員,卻是每月述功過的人。
他們,名“武者”
一在扇形中略靠前的中年人起身,手中抓起坐下時置於桌上的U盤。
“首先,藍都s實驗室被襲擊,辰失三,另逃脫一名訓練員。”中年人將U盤插入位於十名老者前側方的信息器,但沒有打開,而是先回頭說了一句。
“這是在龍延火車站Z701列車拍下的。而且,視頻完全掌控於我們自己手裏。”
畫麵之中,安靜的火車陡然被銀色藤蔓纏上動彈不得,而乘客也受到驚嚇紛紛下車。唯獨一人。
那是一名年輕的男性,如此怪異恐怖之景,他卻毫無動彈,眼神一直盯著某處,嘴角略張,似乎要說些什麼,話未出口,黃色光芒一閃,青年腹部被斬。於此,視頻結束。
“目前可以推測,xy盜走了辰狐,而那視頻中的襲擊,應該是她啟用了幻境。”中年人娓娓道來。
“打擾一下,散會。”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撞進會議室,所有人眼睛望去,青年站在門口,手中持著一枚令牌,淡淡熒光於牌麵散發。
這當然不是科技的魅力,這種力量於塵元紀稱為“辰力”。其誕生於塵元紀二世紀,於此誕生的,還有星球新格局,由國治轉為都城製。
塵元紀213年,如水波紋一般的力量在宇宙穿梭,扭曲的宇宙法則強加於星球,星球上眾多物體發生變異,此年,三境開啟。
塵元紀215,水波紋力量消失,但更為恐怖的,是在水波紋力量消失後產生的白色迷霧,那白色的光,幾乎將這一片宇宙渲染成了聖堂的世界!所過之處,無論何種星球,甚至連黑洞還未產生,便泯滅於宇宙。
但當白色力量到達星球,一抹金色幻影衝出,止下白色力量衝勢。
無人的會議室,青年望著沒有關閉的顯示屏。
“又是一位靈蘇了嗎?”青年低語。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一隻還是詭狐。”一個聲音自青年背後發出,一頭背負鐵刺的豪豬從青年背後爬出。
此為變異之一,獸靈體,亦稱辰獸。
此與三境相關,一境靈境,一境化境,一境元境。
三境於特定時間開啟,經曆近千年的科技手段升級,人類以舊紀即上一紀封元紀萬年科技積累完成獸令,即一開始出現在青年手裏的令牌。
“狐善詭,普通的執令兵攔不下的。叫‘執令’吧,一柄辰獸···藍都會瘋的。對了,今晚我去迷霧,藍都之事,交由諸位處理了。”青年又說。
“大人,後天即為‘三境通開’之日,無高端戰力站位,恐怖鎮不住啊。”一名武者說道。
“無妨,明早白柒會到來,他主位便安。”青年搖搖頭,示意對於此早有安排。
···
藍都,靈市z區D街。
此刻時間淩晨0:23。
這裏除了路燈橘黃的光輝,便還有幾家留燈給夜行者的白光。白的黃的,還有樹林黑色陰影。
腹部傷口處纏著紗布,依稀可見紅色血跡,但是卻不影響低強度的運動。
陳北試著簡單緊繃腹部,還疼,但卻和以往不同,更硬,似乎更具爆炸力,一次劃傷,似乎把肌肉強度也加強了。
晚上夜風襲來,睡意剛來便再度消散。
已經開始淩晨了,但就算是晨跑者,最早也得五點才會出現。
但如果有人經過陳北,大概除了恐懼便不再會有其他情緒表達。
大半夜的,你自言自語就算了,還轉向另一邊說話,就像你旁邊有人一樣,但你旁邊除了橋石墩就沒有東西了啊啊啊啊啊!
但事實,在陳北眼中,一隻白色狐狸極為人性的將肩膀搭在三十厘米高橋石墩之上,雙腳交叉,黑色獸瞳帶著懶倦的嫵媚。
不,陳北搖搖頭,那是人性化的光。他堅決不會承認一隻公狐狸用著一種看上去嫵媚的眼神看自己的。
遇到這種情況理應驚慌一下下,畢竟見到一隻和人差不多言行舉止的狐狸很稀罕,但是看著這隻狐狸從自己腹部衝出,而又一臉淡定的望著自己,陳北突然就忘記慌是什麼東西······
“不是吧,兄弟,你不知道後天啊不明天三境通開?好low啊!”狐狸一臉鄙夷。
“算了,免費給你看些超越科技的東西。”狐狸伏地,兩隻爪交叉劃過。
話音落下,周圍景物突然一顫一顫,嗯,修辭沒錯,反正陳北是覺得周圍的景物突然就像掉幀一樣一顫一顫。餘光落於腳下,石板磚不知何時消失,隻剩下泛著綠光的湖水。
湖水瞬間吞沒陳北,眼前全都是水,但沒有窒息感,亦或深夜水的寒冷。
但有一種如有石頭壓住心頭的壓抑感,壓抑到,恨不得抹掉自己喉嚨。
“啪。”一聲掌擊,眼前景象如海潮退去。
陳北往後退了幾步,他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摸下一手冷汗,然後如瀑的冷汗再次將抹去部分填滿。
“如何,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能力。”白狐像是陳北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一手搭上陳北肩膀,頗為自豪言道。
“很讓人驚奇,很讓人···恐懼。”陳北醞釀一下,才說道。
“如此精彩,是不是該付點觀看費?”白狐嘴角咧起燦爛微笑。
燦爛個鬼···那分明奸笑!陳北心底如是吐槽。
···
靈市z區某公寓。
陳北居於此,價格低,但設備齊全,價格三四千,尚在他工作資金支撐內。是的,剛踏入大學的他,早已有一份穩定工作。
“哢,嘭。”酒瓶打開的聲音不絕於耳,陳北臉有點黑,看著開瓶開得不亦樂乎的白狐,終於忍不住一把手奪過開瓶器。此刻,一箱12打的啤酒全部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