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過的故事(1 / 1)

安靜的手術室裏,患者插著管子,帶著呼吸機運轉,所有人一起把患者搬到手術創傷。

氣氛十分的凝重。

台下護士檢查靜脈針,身上壓瘡情況,有無導流管或導尿管。

器械護士開始滋寶手術無菌器械,王勇讓另一位麻醉醫生接好監護儀,他要去談話間找家屬簽字。

兩個衣著樸素的老人,站在談話間顯得格外突出。

“他已經到了手術室,接下來我媽準備開始麻醉,我們需要····”還沒等我說完,患者的媽媽情緒激動的說:“他會痛嗎?”

“您放心,不會痛的,他不會有任何痛苦,我們會給他用全套的麻醉藥物。”王勇情緒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花甲之年卻白完了頭的老人。

“按照程序,我們已然要告知您這些信息,然後需要您在這裏簽字,我們就開始麻醉和手術”他將麻醉知青書遞到家屬麵前。

哭聲傳來,患者父親手微顫的拿過簽字單,緩慢的簽下了名字,與患者關係,然後遞給王勇。

沒有再問更多,“謝謝您。”走的時候王勇對家屬說。

以往,都是患者再遞給王勇同意書的時候說謝謝。

轉身離開談話間後,倆老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許久,手術室裏隻有監護儀滴··滴··的聲音。

直到血壓波形逐漸降低,直至平緩,心電圖從心率失常,到無規律的電活動,最後成為一條直線。

和往常不同的是,麻醉單的生命體征一欄,所有的參數在最後一刻,歸零。

護士把患者臉部擦拭幹淨,穿好衣服,拔掉了患者身上所有管道,靜脈針,等候和衛生院一起把患者運轉出手術室。

至此,OPO手術結束。

器官捐獻,是王勇見過最無私的舉動。

因為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然選擇把器官捐獻給有需要的人,然後無所畏懼的走向死亡。

有如此的體會,是因為在這兩例OPO手術以外,

他也做過近30例腎移植手術、3例肝移植手術和1例心肺聯合移植手術。

有4、5歲還沒上學的小孩、有20多歲的大學生,還有帶著兩個孩子的母親。

見過在患者手術蘇醒以後,他們欣喜的笑容。

也常常在麻醉前會問,

這個手術,等了多久?

兩年、三年、甚至五年。

他們告訴醫生的時候,眼角都會流下淚水。

王勇看著那名OPO手術患者的心電圖由規律的波形變為直線,

但也看到手術後,三個器官轉運箱奔赴機場。。

好像一個火種熄滅了,但點燃了另外三個。

可能這也是一種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