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線-第六章 偵察(2 / 3)

向導開始走得很快,一個小時候就慢了下來,不時地停下觀察,夜色中更多的是傾聽。走過一處山坳,他回身來說已經過了邊境,進入越南境內。我沒有看到任何的邊境標誌,這片荒無人煙的山林不知道界限是如何劃分的,肯定沒有人能說得清哪裏是越南,哪裏是中國。難怪兩國打仗,希望打完仗後不再是一筆糊塗賬。

小路左拐右拐,開始我還想著記路,擔心向導被打死我們走不回來。走了幾個關口,翻了幾座山後,我已經暈頭,除了清除大致的方位,徹底的放棄了記路這回事情,隻是緊緊地盯著向導的腳步,跟著他的腳印走,私下裏我很懷疑越南人沒有在來往的路上有埋伏,地雷也好,竹簽也好,陷阱也好,我都沒有興趣嚐試。

向導在一處山腳下停住,等班長上來說,山上有個草棚,越南軍隊有時候會派人設開放哨,越南特工也經常在這一帶活動。預定的觀察地點在這座山後,那邊地勢一馬平川,坦蕩很多。如果我們直接上山,有可能遭遇越南人,繞過去要多花至少一倍的時間。他問我們想怎麼走?

班長有些惱火,問他為什麼不早提?向導也很委屈,瞪起眼睛說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隻是讓他來領路,還以為我們知道這個情況。弄得我們都哭笑不得。

班長看看手表,已經是淩晨四點鍾,天色發亮,他看了一眼副班長,命令向導領路,從叢林裏繞路過去,說寧可慢一點,也要行動保密。

楊葉似乎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班長就瞪了他一眼,身旁的副班長拉了他一下,他終於什麼都沒說。自從師部下來,他還有些傲氣,這一個多月的折騰,少了不少的棱角,開始知道自己在班上的位置。有些弟兄反感他,我們關係卻不錯,這家夥和我剛來處境差不多,算是同病相憐。

向導說道路難走,還是低估了實際情況,從我們進了叢林就是寸步難行,密布的枝藤象八角魚一樣纏繞,要搏鬥前進。我們終於明白向導身上的砍刀是來做什麼的,沒有他在前麵開路,我們不用想能前行。可他隻有一把砍刀,開路速度奇慢,十五分鍾走了沒有一百米。照這個樣子我們一天也未必能夠走到。如果山頂真有越軍哨所,保不準他們能從上麵看到什麼,發現我們的行蹤跑到我們前麵去埋伏也有可能。

班長叫住向導,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徑。向導回答說要順原路折回去,再反方向繞過來,路不難走,但起碼多出四十公裏,而且白天附近越南山民有時也走那條路。

班長和副班長低聲說了幾句,宣布就地隱蔽休息,到了晚上再走最遠的路,明天淩晨感到潛伏地點,完成任務後天撤退。

楊葉忍不住說了句,“是不是要請示上級?”出發前倒是配備了一部電台,副班長背著,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

班長搖頭說道,“電台可能暴露,敵人在監聽我方通訊。我們任務事關全軍進攻方向,敵情不明會讓弟兄們有不必要的犧牲,我們必須想辦法解決困難。”

我們藏身的地方樹高林密,外麵人不走到前很難發現。班長安排了崗哨,一班兩人,三個小時一班,其他人休息。

運動員常說再逼真的訓練也不能和真正的比賽相提並論。當我們真正要麵對越南人的時候,沒人能安心睡覺,個個表情都和平時訓練不同,大家三五成群的一起說話。

“嘿,你說班長怎麼了?”我看著有些安靜的反常的衛向東。

“嗯?”衛向東好像是夢裏讓我驚醒,有些恍然的樣子。

“你怎麼了?”我有些擔心的看著他,熱帶疾病來的很快,尤其是對缺乏免疫力的北方人,他要是生病倒下,我們就不用執行什麼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