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對我大喝一聲,“站好了,誰讓你亂動?”
我轉頭冷冷地看他一眼,越南俘虜沒有任何的捆綁,隨意地站在那裏,他卻要和我講究姿態?我什麼地方得罪他了?即便是我真的槍殺幾個越南人,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麻子排長是個飯桶,他難道看不出來?我有些冒火。
有個向導可以說越南話,站在一旁當翻譯,團長直接說道,“我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你們想要指控的人就在這裏,現在是你們說話的時候,不要擔心,盡管說。”
向導翻譯完,團長眼巴巴的看著越南人,沒人說話,向導再次翻譯,還是沒有越南人開口。團長左看右看,有些不解。突然一個身形瘦長四十多歲的越南人跨前一步,快速從腰間衣服下拔出一支手槍,一槍打在團長的臉上,空中血霧溺漫,團長的腦袋像是充了太多氣的氣球爆裂,他仰麵倒下,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沒人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似乎更在意防範我和班長,並沒有小心真正的敵人。
如果越南人接著下手,肯定能擊中第二個我軍軍官,但是他明顯神經錯亂,竟然轉身尋找我這個小蝦米。看到槍口對準我的腦袋,顧不得抗議他們對我的高看,我低頭撲向越南人,子彈從我頭頂射過,我們在地上滾成一團,我剛剛按住他,另一個越南人跳出來,手握匕首刺向我的後背。
我和地上的越南人在搶奪手槍,無處可躲,隻能等待匕首的刺入,背後的肌肉已經感覺到匕首刀口的鋒利。
怦怦,即將成功的越南人被一串子彈打倒,班長持槍對準其他躍躍欲試的越南俘虜。這時中國士兵們才清醒過來,也舉槍對準越南人。看著這麼多槍口,越南俘虜也老實下來,都高舉起雙手,重新露出一幅驚慌無辜的表情。
我搶下手槍,是中國製造的五四式,我用槍口頂上越南人的腦袋,他毫不畏懼的看著我,挑釁般的眼神讓我開槍。我微微一笑,反手用槍托打在他的耳朵,他啊的一聲昏倒,血從他耳朵流出來。我爬起來,手槍插在腰後。
指揮部的幾個軍官湊上來,他們看了看團長,他額頭上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傷口,後腦 缺了一大塊,早已經沒有了呼吸。軍官們商量了幾句,一個高個子三十多歲相貌堂堂的軍官站出來說,“我是胡營長,團長不幸犧牲,現在有我代替指揮。為什麼越南俘虜身上還會有槍?”他有些惱火的看看昏迷在地上的越南人。我倒不認為他會為死去的團長難受,軍人喜歡戰場,中低級軍官麵臨很多的危險,但是危險也帶來機會,活下來的人升遷速度要遠遠超過和平時期。
看押俘虜的一個士兵遲疑的回答說,“報告營長,看管俘虜的是黃排長的人,我們以為他們已經被搜查過,所以就帶過來了。”
麻子排長連忙的辯解說,“我們排可是從三連一排那裏接手的俘虜,他們沒有搜查俘虜,我們怎麼曉得?刺殺團長的事情可不該讓我們來承擔責任。”看他躲閃的神情,他似乎擔心再跳出個越南人來刺殺他這個軍官。
“為什麼他們沒有被綁起來?”
“他們總是要求上廁所,黃排長說可以鬆開他們的手,我們隻要留心不讓他們跑了就行!”
胡營長看了一眼麻子排長,鄙夷神情一現即隱,他知道此時追究責任不過是一筆無頭帳。他轉身看看還站在一旁的班長和我,微笑說道,“張班長,木天,隨意。今天是偵察兵立了首功,我代表團裏的兄弟們感謝你們。東北虎果然名不虛傳,XX軍還是我們的老大哥。”
班長連忙說道,“胡營長,過獎了,沒有全團兄弟們的齊心拚命,我們一個偵察班怎麼可能打敗越南人?”
“好,有風格,有覺悟。張班長,一事不煩二主,麻煩你們偵察班來接手這些俘虜,我們部隊都是新兵,還是你們處理讓我放心。”胡營長滿臉笑容地說道。
“胡營長,這不太合適吧?團長剛才好像很是不滿意我們的管理辦法,還要處罰我們。如何處理還是讓別人執行,省得再有什麼麻煩。”班長有些難為地說道。
“哪有的事情?完全是誤會,團長沒來得及誇獎你們,他對你們的勇敢讚不絕口。”胡營長瞪著眼睛撒謊自然流暢。他擺擺手說,“就這麼決定了,我要進村,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來人,搬走團長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