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房間的越南人似乎知道房間進來了敵人,機槍停止射擊,有人在忙碌。我改變主意,拿出個手雷扔了進去,爆炸後跑進去,我看到地上躺著三個越軍,一個滿身血汙靠著窗戶的越南人掙紮著要提起手裏的衝鋒槍,我扣動扳機,提前解除了他的痛苦。
有人跟隨進了房子,我本能轉身射擊,第一個越南人麵對錯誤的方向,他倒下後,第二個越南人幾乎和我同時開槍射擊,我的子彈打在他的胸膛,他的子彈從我耳邊擦過,他不太相信的看著自己胸口,口吐鮮血不甘心的坐在地上。
我沒有來得及慶幸,背後有人給我後腦重重一擊,我最後的意識是耀眼的陽光,世界是如此的明媚。
等我逐漸恢複知覺,感到有人壓在身上。費力的睜開眼睛,世界飄忽變形,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在哪裏?如果天堂和地獄就是如此,死亡並不可怕。隔壁房子的重機槍獨特的吼叫聲音提醒我,我的頭痛的要命,全身軟綿綿的,手裏的衝鋒槍也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
暫時沒有力氣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我躺在地上幻想著此人會是越南女兵,搜查她身體時候溫暖一樣的感覺好像還留在指尖,讓我極度的渴望能夠再次的撫摸她。倘若死前連這點願望都滿足不了,人生是否失敗?我有些慚愧,竟然沒有想到母親、童先生、齊師傅、班上的兄弟們,而是對一個敵對身份僅有一麵支緣的異族女子,見色忘義這個詞語大概就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吧?
外麵槍聲、60火箭筒的爆炸聲、士兵的喊叫聲似乎達到高潮,我軍士兵還在正麵進攻,戰爭還在繼續。我恢複些力氣,推開壓在身上的越南人,定神看看,是個咬牙切齒的越南人,後腦大半被打爛了,手裏還抓著個60式重機槍備用槍管。想了一下,才明白發生的故事。剛才這個家夥在我進屋子是裝死,等我轉身和外麵衝進來的越南人槍戰,他背後偷襲,打倒我後卻被屋外飛進來的子彈打死。如果他躺在地上繼續裝死的話,多半是我被那顆子彈背後打死。看著他空洞的眼神,我感歎了句,“老兄,不知道你上輩子作了什麼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凝固,狗日的越南人下手可真夠狠的,再讓他打一下,我可能真的醒不過來了。沒有貿然爬起,我先用手摸到自己的衝鋒槍,然後爬到窗口下小心看看外麵,越南人在屋子外麵堆著厚厚的土包,難怪我軍的重武器始終站不到便宜。村子前的開闊地上,我軍士兵屍體遍野,衝得最近不到三十米。聽號聲,下一次衝鋒很快又要開始。
我慢慢爬到屋子門口躲過窗外直線飛行的子彈軌道才站起來,感覺還是有些發飄,像是踩在棉花上。有人進了院子,我踏步出去,幾乎是在兩米的距離開槍射殺了兩個驚訝萬分的越南士兵。他們後麵的一個越南軍官同樣不可相信的呆呆看著我,看到我的槍口對準他,竟然高舉雙手用廣東話喊道,“解放軍,我投降,我投降!”
我廣東話聽得不太懂,可舉手投降的姿勢倒還明白,問題是戰爭打到這個份上,中國人死的血流成河,越南人投降就行了?任何人看到中國士兵遍地的屍體說不想報複,那是冷血動物,我毫不猶豫地說,那一刻讓我殺掉所有越南人,我都會高高興興的去做。
越南軍官看我遲疑,居然用普通話說,“我投降,解放軍繳槍不殺,不殺俘虜!”
“越南人都會說中國話?”我忍不住問道,見到的越南人說起中國話來腔圓音正,比部隊很多有很多口音的兄弟們還地道。
“我在昆明陸軍學校上了兩年學。”越南軍官微笑回答,毫無疑問,那兩年學校生涯對他而言是幸福時刻。(作者注,中越友好期間,越南軍官普遍在昆明陸軍學校上學,接受正規軍事培訓,中方不僅不收費,還免費提供食宿和零花錢,標準要超過自己的學員。昆明陸軍學校當時每一期都有至少兩個班的越南學員,等到中越開戰,越南中級指揮官普遍熟悉中國軍隊的戰術思想和套路。)
“你們還有多少人在這裏?”我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在村子裏有一個營的兵力,後援晚上會到。”他回答得幹淨利落,表情十分的自然。如果不是從村子後麵上來,我可能真得相信。不知道昆明陸軍學校還傳授過謊話的藝術?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讓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越南軍官有些迷惑。
“我特別痛恨軍官,早想幹掉一個,尤其是昆明陸軍學校的!”我麵帶微笑的扣動了扳機,他的胸膛炸開,他到死不相信我會開槍殺他。可惜他的謊言給了我理由,當然他不說謊,結局也不會改變,殺了一個普通士兵俘虜,宰殺一個軍官似乎是自然的演變。
行動讓我精神很多,我來到第二間房子,用手雷解決了裏麵兩個房間的六個越南機槍手。他們用的三挺輕機槍的槍管都已經打紅了,遍地的子彈殼幾乎讓人無處落腳,他們也算死的有價值,換了幾十倍我軍士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