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火-第九章 一線(1 / 2)

第四卷 血火-第九章 一線

站在窗外,我看到右邊拐角處我軍一個老兵迎麵倒在地上,神情平靜,如同觀賞天空,他胸口一片血汙。有人進了屋子,我拿出顆手雷扔了進去。裏麵人倒也反應飛快,驚叫聲中一個越南人從敞開的窗戶跳了出來,幾乎和我麵對麵的站著。我勾動扳機,越南人身體抖動幾下,持槍坐在窗戶下。

等屋子裏手雷爆炸後,我彎腰向房子左側跑去,避開戰鬥中心。拐過牆角,院子間的距離變得狹窄,兩個越南人一前一後的迎麵衝來,我本能的開槍打到第一個越南人,同時衝進敞開的院門,勉強躲避開後麵越南人的子彈。

院子裏沒有人,隻有一頭肥豬爽快的躺在黑泥裏。我靠在院門口,快速的伸手出去打了一個長長的連發,聽聽沒有任何的動靜,探頭出去看了一眼,隻有被我打倒的第一個人的屍體,另一個越南人衝進了隔壁的院子。

我完全下意識的跳出院子臥倒在地,一顆手雷滾進剛剛離開的院子,爆炸聲後,肥豬發出風車般的喘息,隔壁的越南人以為是我中彈後發出的聲音,飛快的跑出院子過來察看。他想要找個便宜,卻正好撞到我的槍口上,到死也沒有明白是誰發出垂死的聲音。

爬起身來,我快速地向前跑去,村子正麵越軍火力依然強大,雖然沒有迫擊炮群的支持,我軍依然不能強攻進來。本來以為我們十幾個人後麵打一下,裏外夾擊,越南人的防線就會崩潰,現在看實在是太樂觀了。正麵越南人在頑強防守,村子裏有反攻我們的小部隊,時間拖久,越南人知道我們的虛實,整個行動也就失敗了。我軍迫擊炮倒是開始落在村子裏,但聽聲音似乎隻有兩門炮在工作,打了十幾發炮彈後也停了下來。

我跑過五六個院子,任何動靜都是一個點射,毫不停留,我要跑到最前麵去破壞越軍重機槍陣地,讓我軍能夠攻上來。我的直覺是今天要能活著回去,速度是唯一的希望。

突然見我感到無名的危險,撞開兩步外的大門,我臥倒在院子裏,一串子彈從背後打在院牆上。不閃開的話,那些鑲嵌在土牆上的鉛彈就會鑽進我的身體,真可謂生死瞬間。

我無暇考慮,也沒有察看火辣辣疼痛的右臂,爬起來,助跑幾步,雙手一搭,翻越過不到兩米高的土牆。落腳感覺是踩在軟綿綿的東西上,還沒有來得及看,就聽到腳下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一個越南傷兵強烈口頭抗議我襲擊他的下身要害。看他的表情,估計寧願再挨一槍,也不願一個一百六十斤的大漢站在下身最脆弱的那塊肌肉上。

院子裏還躺著兩個傷兵,他們身邊沒有武器,都驚恐的想站起來。我顧不上他們,院門口已經出現一個越南人,我搶前一步開槍打死他。屋子裏又跑出個人來查看剛才的嚎叫。此人戴著軍官的帽子,臉上一個口罩,穿著白大褂,腰上還別著手槍,手上抓著把鑷子。

槍口已經對準目標,我卻有些猶豫,這個越南人是個醫生。他緊盯著我的眼睛,好像祈求不要開槍。他高舉雙手,慢慢一步步退進屋子裏,在他消失前,一串子彈追上,他倒地前撞翻了什麼,嘩啦的金屬摔在地上,可能是手術器械。醫生也好,護士也好,隻要他們(她們)帶著武器就是我的敵人,我不奢求敵人的仁慈,也不施舍任何的寬容。

向屋子裏扔進去一顆手榴彈,沒有察看結果,我翻過另一座院牆,立刻發覺為什麼越南人用隔壁而不用這裏放傷員,兩隻山羊在院子裏拉得滿地糞便,也不知道它們吃了什麼,全是稀稀的綠色液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全身黑色的山羊大概認為我侵犯了他的領地,綿綿的叫了幾聲,低下頭衝過來要用角頂我。

我選擇躲避,一腳踢開房門,跑進屋子,裏麵沒有住人的跡象。我在窗口前,用手指捅破了窗紙,外麵很靜,看不到人。有人進了院子,山羊又叫了起來。不再猶豫,撞開窗戶跳出屋子,我快速跑到前麵一座房子的拐角處。再過兩座房子就是村子最前方,沒有看到人,我站住。

很快一個越南人跑過來,他轉過牆角看到我的時候,我的槍托也迎麵而來,他扭頭想躲過去,可身體受慣性的牽引仍然前進,槍托砸在他的左臉,嘴裏飛出幾顆牙和血水,他的頭幾乎轉了一百八十度,哼了一聲倒在地上。我探頭看看沒有其他人再來追擊,檢查了一下武器,換了個新的彈夾,摸了摸手雷和手榴彈,吸了口氣鎮靜一下。

前麵三十米處就是村口敵人一線陣地,關鍵時刻到了,成敗在此一舉。

村口有四座房子,都被越南人改成機槍陣地。我向最左邊的房子跑去,背後有越南人高聲喝令,我沒有理會,等他發覺不對,我已經進了院子。一腳踹開關著的房門,裏麵三個房間,正中間有兩個越南人操縱著一停60式重機槍,一人射擊,一人續接子彈,他們二人心無旁就的掃射著衝鋒的中國士兵,沒有發現我已經到了他們的身旁。我一個點射送走他們,快步跨進右邊房間,也是一挺重機槍。卻隻有一個越南人在使用,地上躺著兩具越南人屍體。他倒是警覺,回頭察看,我同樣給與他一些致命的鉛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