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六章: 翱翔藍天(1)(2 / 3)

一整天突然就加大了強度的訓練下來,我們的手、臉、腳都凍得通紅發木,意誌也瀕臨於崩潰的邊緣!縱然是鐵打鋼鑄的男子漢,他也是由血肉組成,更何況我們還是一群基本上沒經過什麼艱苦曆練的毛頭小子呢。

中隊裏有幾個年齡小一點,在家時嬌慣一點、情感上脆弱一點的戰友,在隊列中的人群裏努力堅持間,淚水禁不住還是順著腮邊流了下來!

當天的訓練結束回到隊裏,我立即跑到二樓的文書房間,不客氣地把他那裏放著的四隻大號暖水瓶全部拎到了班裏。也不管那是不是為隊長和教導員準備“禦用”的開水,反正,先讓班裏的弟兄們好好泡泡已經凍得僵木的雙腳、恢複一點元氣再說。

最後,此事自然免不了遭到文書老兄的一頓臭訓、、、

第二天,強度依舊的訓練,對我們來說,痛苦顯然是比較第一天更加深重了一層。因為,我們那在高強度壓迫下的身體,經過一夜的反應之後,全身各處的不舒適感愈加強烈了起來。

訓練時,單腿直立就更站不住了,平衡感也明顯地差了許多。因此,隊伍裏因失誤而喊“報告”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站在寒風中、四肢已經僵木的我和弟兄們心中唯一的願望就是期盼這魔鬼般的訓練課程能夠早點結束!讓我們快點回到相對溫暖的寢室裏去暖和一下。

看出了我們寫在臉上的消極情緒,中隊長便開始在隊列裏不斷地鼓勵著大家道:“堅持,再堅持!挺住,繼續保持住!現在,就是你們在訓練中最關鍵的階段,熬過了當前這艱苦的一關,闖過了目前這最後的困難,後麵的訓練就是一片坦途、、、”

終於,精疲力竭的我們,在默不出聲的咒罵中,又熬過了一整天的艱苦訓練!

第三天,極不情願的我,拖著疼痛的雙腿和麻木的大腦隨隊伍來到外場。以齊步行進過來的一路上,我心裏都在不停地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設法托文書找理由留我在隊裏搞搞宣傳呢?身為宣傳骨幹的我,這可是目前逃避訓練最名正言順的理由和機會呀。

後悔和無奈之中,人已隨隊列來到訓練區域。隊前,指揮員的口令聲已然在耳邊清晰地響起:“正步訓練分解動作練習,抱腹準備,一,二。一,二、、、換腿,一,二、、、”

我木訥地隨著中隊長的口令節奏機械地出腿、踢腿,悶聲在心裏罵著訓練部製作我們訓練計劃的官員們。沒想到,滿含著怨怒隨口令踢了幾下之後,竟發現自己的雙腿已不似昨天那麼疼痛了,人也感覺站得是越來越穩當了!

同樣是在這種情況下,身邊戰友們在隊列中因失誤而喊“報告”的聲音也越來越少。

是什麼時候、又是什麼原因導致這種“神奇”突然發生的?我們怎麼會在這種連續疲勞的狀態下反倒能站得更穩了?對此,我既感到困惑又很是喜悅!

看來,郭中隊長前麵所說的、在正步訓練中我們必須經曆的、那開始階段最艱苦和關鍵、也是最難熬的一道“坎”,我們已經熬過了!

從強化訓練的第四天開始,趕上了“獨立六團”的飛行訓練。於是,外場原本清冷但很寧靜的半空中便出現了六、七架“超黃蜂”直升機狂野而霸道的身影。隻見,它們傾斜著機身不斷呼嘯著從我們的頭頂上掠過,來來回回地進行著低空飛行和起落訓練。一時間,旋翼和發動機發出的巨大轟鳴聲簡直是震耳欲聾!

此刻,在我們這些“苦命孩子”的眼裏,這些原本令我們無限崇拜和心馳神往的“天之驕子”已變得是一點都不可愛了,甚至,它們已經讓我們感到非常地可恨和極度地厭惡!

下午,拖著疲憊的腳步來到訓練場,隊裏剛剛組織各區隊集體合練後不久,文書就騎著他那輛破舊的“大金鹿”(自行車)匆匆趕到了外場。他此來,是通知全體幹部立刻趕回大隊部開會的。

在安排各班自行組織班教練科目訓練之後,幹部們就都說笑著離開、返回航校了。

外場凜冽的寒風中,就隻剩下了我們這幫紅著臉蛋、木著耳朵,流著清水鼻涕仍在不情願中繼續訓練的“傻B青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課間的大休息時間。聽到喇叭裏的軍號響起之後,我們如遇大赦般地各自將班隊列整隊帶出外場停機坪、到達大機庫一帶解散休息。

當我解決完自己憋了很久的“內急——排水作業”後,從外場實習中心的廁所裏出來,正準備到不遠處的“獨立六團”軍人服務社轉上一圈時,猛然就聽到B市“大哥”李建國在遠離實習飛機的、位於大機庫後的“煙鬼”集中地大聲呼叫著我的名字。

不知他老兄有何急事召喚,於是,我就連忙跑步向他所在的地點趕了過去。

跑到近前一看,才發現:在他身邊的一堆紅磚後麵的避風處還笑咪咪地站著身穿地勤“黑皮”寒區保暖服的“獨立六團”B市老兵陳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