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恐的爬起來望望土穀又看看吳公公,張著大嘴喏喏了半天竟沒說出一句話。
土穀則望著他那狼狽樣,奇怪的問:“馬,你的沒喝醉吧?我的這個決定正確否?”
“這,這這這。。。”馬大全這這不出半個字了,此時他已完全醒了,全身被一團巨大的恐懼壓迫的昏頭轉向。
求救的眼光死死盯向了仍端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的吳公公。這個老太監沒領教過那些粗蠻的野民,所以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以為他們也象山外的草民一樣,忽悠幾句就老實了,心裏竟冒出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認為這是千載難逢表現自己智慧的機會。那些光棍寡婦若真的被自己忽悠歸順了,那他就是當世諸葛亮呀,必定青史留名。
吳公公無動於衷的神態可把馬大全激怒了,草你個二夷子娘啊,你狗日的這是咋了?難道你不怕死嗎?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沒兒女我也沒,我老婆漂亮你老婆更漂亮,到時咱倆都死翹翹了,看誰更虧本。
他想到這裏猛然一昂頭高聲道:“太君,您的決策我姓馬的堅決擁護,萬死不辭。不就是幾個殺人如切菜的窮光棍臭寡婦嗎?吳大人不怕,我姓馬的也舍命陪君子了!”
他說到這裏,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了對麵那張老太太臉,草你個娘,死去吧。
“好,好,大全君武士精神大大的有,我的非常欣賞。”土穀大喜過望,轉頭又對吳公公道:“吳先生,你的敢一馬當先否?”
老太監嗬嗬一笑:“那有什麼不敢的呢,不就是幾個山野草民嗎?我吳某人正想去見識見識他們到底是一群什麼人物呢,嗬嗬。。。”
“牛比,厲害!”馬大全瞪著一雙血紅的狼眼,朝他舉起了大拇指,咬牙切齒的道:“好,吳大人,小弟誓死相陪。明天就動身!”他真昏頭了。不為氣的也為治的。
“哈哈。。。”土穀聽到這裏仰天大笑:“好,好大全君不愧是我大日本最忠誠最有血性的良民啊,來,為了明天最輝煌的勝利幹杯!”
咣咣,幾隻酒杯碰在了一起,撒下一片液體。
第二天,進軍勸降的隊伍要慷慨出發了,說是隊伍,其實除了轎夫,隻有四個吊人,吳公公,馬大全和張三李四。這是為了謹慎起見,馬大全特意不讓一個鬼子跟隨,以避免引發山裏野民的怒火,但他卻把張三李四叫上了,都是自己的心腹,到時看情況同仇敵愾。
土穀率領一群鬼子漢奸歡歡喜喜的把勸降隊伍簇擁出了卡子門,然後雙拳一舉,高聲鼓勵道:“吳先生,馬鄉長,祝你們一路順風,馬到成功,旗開得勝!到時我率全體大日本皇軍和皇協軍在這裏迎接你們凱旋歸來!”
凱旋個屁呀,你就等著收屍吧!馬大全並不答話,飛身跨上東洋馬,朝著張三李四手一揮:“勇士們,開路!”
說完,一行人馬抬著那頂破轎就奔向了山裏。
馬大全騎在馬上早就算計好了,其實他昨天晚上剛踏出土穀的辦公室就後悔死了,想想自己雖然沒兒沒女,但好歹也是個正常男人呀,怎麼能跟那個沒雞巴的二夷子賭氣玩命?況且自己隻有30多歲,光明的大道還長著呢,而老太監呢,靠,都土埋頭頂的棺材瓤子的東西了,就是可勁讓他活最多也是個十年八年。我他娘的跟他耗,這不是250神經病嗎?
不行,絕對不能陪他一起死,得想個法子讓他自己進山送死,若那樣,說不定還能勾搭上那個完美女人麗娜做小老婆呢,即使人家不願做小,哄著日她個幾晚上也是有可能的吧。
他一路走一路想,眼睛盯著那頂破轎時不時就流露出不懷好意的奸笑,草你個二夷子娘,等你這家夥見著那些光棍寡婦看你還怎麼得瑟,死去吧,嘿嘿。
而吳忠良呢,恣悠悠的坐在呢子大轎裏卻是另一番想法:那些屁民都是大字不識幾個山野漢子,他們共同的弱點就是對皇帝老兒愚忠,把皇帝看作他們的天。而我吳精英伺候過慈禧光緒兩位佛爺天子,到時隻要一亮出身份,首先就能把他們震個半死,再接著給他們講講天下大勢,分析一下中國目前和今後的形勢,說明與皇軍作對的下場,必能使他們心服口服,甘願放下武器向皇軍投降。若那樣,嗬嗬,老子我就名揚天下牛比閃閃了。
一馬一轎上的兩個東西各懷心事,經過近兩個時辰的晃悠,終於在日頭接近中天的時候來到了鐵钁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