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趙本山答應著,步子有些僵硬的走出了駐地,回村借了頭驢,就向王家山裏奔去。他雖然對鬼子這個舉動疑惑不解,但一路上苦思冥想也猜不透這裏麵暗藏著什麼玄機。同時他也堅信山裏那些漢子女人是不會來上當的。
但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二愣子他們在山洞看了他遞上的那張紙後,一群漢子婦女都驚詫萬分:“啥?鬼子漢奸要請咱去跟他們比賽唱歌?哈哈,呸!虧他娘的想的出來。”
丁當響怒道:“兄弟,咱別信那些雜種,唱戲?屁,連三歲孩子都知道那些畜生是什麼玩意。咱能去上那鉤?不去。”
狗子則不同意他的觀點,反駁道:“丁大哥咱怕啥,去就去,正好趁機滅了那幫雜碎,。”
“對,他們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正麵打不過咱,又想玩這花招?咱將計就計去王戈莊一鍋端了那些畜生。為胡大哥和我嫂子報仇。”王玫瑰也憤憤的道。
二愣子坐在那裏一聲不吭,捏著那張請柬,反複看了幾遍,皺皺眉,抬頭盯著大氣不敢喘的趙本山,問:“趙保長,馬大全還跟你說的啥?你在外麵消息靈通,以你看,那些東西是在耍什麼詭計?”
趙本山忙道:“大兄弟,馬大全那雜種隻再三囑咐我說這是純粹的以歌會友,裏麵不攙雜任何政治軍事因素。我看他今早上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不象是有呆意。當然,鬼子奸詐歹毒咱都知道,咱還是小心點好。要不我回去就說你們拒絕了?”
二愣子搖搖頭,沉思一會突然高聲道:“不,既然他們來請咱出山,咱也不能辜負了鬼子漢奸的一片好意。你回去跟馬大全說,明天我們就去。”
啊?趙本山一驚:“大兄弟,你,你可要好好心思心思呀,這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是鬼子擺的鴻門宴呢?那就麻煩了。”
二愣子嗬嗬笑道:“趙保長,你別擔心,我們心中有數,沒有金剛鑽也不敢攬這瓷器活。我問下:我們跟鬼子唱歌比賽誰當評委?不會是那幫漢奸吧?”
“不是不是。”趙本山道:“唱的好壞全由台下的老少爺們的鼓掌歡呼來判斷。”
“奧。”眾人驚喜的長了口氣,道:“這還不好說,鄉親們肯定向著咱,決不會擁護那些鬼子漢奸。趙保長你說是不是。”
趙本山臉皮一哆嗦,尷尬的應道:“對對,那肯定是。”他心虛的偷偷掃了眾人一眼,問二愣子:“大兄弟,若沒別的事,那我就回去了?”
“別呀,趙保長。大老遠的來了,吃了飯再走。”二愣子伸手一攔,轉頭對狗子道:“兄弟,你上山打幾個兔子野雞,今中午咱陪著趙保長好好嘮嘮嗑。”
趙本山忙道:“別別,大兄弟,我確實有事不能在這裏,咱改天聊。”他說著就硬爭著往外走,二愣子見他執意不肯在這吃飯,就隻好客氣的將其送到了山口。看著趙本山跨上小毛驢“得得”的走遠,大夥複又回到洞裏,表情都嚴肅起來。經過七嘴八舌的幾番討論,二愣子聽取了大夥的不同意見,最後決定,明天跟鬼子賽歌由王玫瑰和大牛媳婦出馬。他和丁當響秘密率領20多漢子混進會場查看動靜。狗子,張大瓜等幾個爺們則領著婦女留在山口把守。
第二天,“中日民歌友誼擂台賽”在鬼子的“福地”瓦屋村拉開了帷幕。一大早,各村的老少爺們便從四麵八方湧進了村,他們要為山裏女人們鼓勁加油。日頭不到三杆,戲台子前已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二愣子和王玫瑰他們率領的20多強壯漢子,身藏盒子槍,袖掖甜瓜式手雷,隨著人群說說笑笑的來到了戲台前,遠遠看到高高的戲台上,已掛起了兩條嶄新的大橫幅,上寫:皇軍不打炮,好漢不放槍。擱置爭議,共唱和諧。
王玫瑰看著那兩條在風中嗦嗦發抖的標語,摸了摸袖子裏的幾隻飛刀,牙一咬,低罵道:“這些矬子想的美,竄進咱家門來唱和諧,死去吧。”她說著,朝大牛媳婦一擺頭,昂首挺胸的分開眾人,倏的一個躥跳飛上了戲台,鄉民們一見兩個紅襖綠褲的美女拔地而起躍上了舞台,不由的一陣驚呼:“哇噻,傳說中的山裏寡婦上台了。。。”“好。。。”霎時台下掌聲雷動,吼聲震天。。。。。。
(下一章〈百步穿揚與飛刀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