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唱歌更樂了,他一把拉著馬大全進了辦公室,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馬大全一聽昏了:跟我老婆比唱歌?那不是刺蝟上頭自找難看嗎?不行,到時隻聽台下那些野民的瘋狂吼叫就立分高低了。還用自己評嗎?他怕這小鬼子到時臉上掛不住而惱恨自己。那就完了。這矬子鬼又是耍的哪處鬼把戲?
他不明白又不敢明確拒絕,呆在那裏愣怔了一會,不知道說啥好。
烏鴉唱歌見他發懵,就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輕蔑的道:“大全君,你的怕了?哈哈,你太太輸了也沒關係的,我們的不過是玩個遊戲,最終目的就是要把我們大日本的優秀文化灌輸給那些蠻荒的支那野民,讓他們知道,隻有大和民族才是世界上最高等的民族。哈哈。。。”
馬大全這才明白這家夥的陰謀,腦子一轉,嘿嘿道:“奧,是這樣啊,好好,太君高明。不過。。。”他話鋒一轉,遲疑道:“太君,我覺的這樣您跟我太太比沒意思啊。”
“恩?”烏鴉唱歌一瞪眼。馬大全緊說道:“太君太君,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我太太那五音不全破嗓子,加上那土裏土氣的歌詞,哪能比得上您優美嘹亮的歌聲呀,您肯定贏,但,但這樣別人恐怕不服,您想啊,我是您的部下,我太太輸了,他們會認為您是以勢壓人。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不如。。。”他小心翼翼的說著,兩眼卻始終在觀察著小鬼子的表情。怕萬一說錯哪句,自己又要倒黴。
烏鴉唱歌聽了他的話,也醒悟到了這一點,他點點頭,盯著馬大全問:“不如什麼?”
馬大全見烏鴉唱歌沒有生氣,就緊接道:“我聽說王家山裏那群寡婦唱山歌唱的很好,全鄉的野民是公認的。不如邀請她們來跟您唱歌打擂。這樣咱把她們比下去就可以起到一石二鳥的作用。”這家夥搬出“山裏寡婦”這個招牌,也是無計之策,他想用這個逼退麵前的這個小鬼子,讓他打消這條“唱戲打擂”的餿點子。
烏鴉唱歌一聽到“王家山裏”這四個字,心裏猛的一顫,忙問:“你的快說。一石二鳥是什麼意思。”
馬大全見“山裏寡婦”沒能震懾住他,心想這狗日的不知死要一條道走到黑了。就索性道:“您跟那幫寡婦比賽,若贏了就漂亮了,第一:證明大日本文化的確優於中國文化。第二,可以使那些野民從心底裏產生一種自卑感,您想啊,連他們最崇拜的山裏寡婦都被大日本皇軍優雅的歌聲比下去了,她們還鬧騰個屁呀。這樣,她們民心就渙散了,抵抗意誌自然就降了,到時說不定她們還會因崇拜您而自動投降呢,嘿嘿。。。”
馬大全這一頓牽強亂扯,狗屁不通的邏輯竟把烏鴉唱歌說了個口服心服:“日啊,我的歌聲能有這麼大的魅力?好好,如果這法子管用,以後就不用打仗了,隻要站在陣地上扯著嗓子吼幾聲就能把那些支那軍隊俘虜過來就他娘的顯大眼了,嘿嘿。。。”這小子樂暈了,興奮的伸出大拇指朝馬大全連連嚷道:“馬,你的聰明,我們的明天立刻行動,派人去王家山裏下戰書,一分高低。”
馬大全見已經走到這地步,也就橫下一條心假戲真做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派人把瓦屋村的保長趙本山找來,莊重的遞給他一張大紅請柬,要他去王家山裏下戰書。趙本山懵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忙拍拍腦袋,使勁揉了揉眼,看著馬大全,驚訝的問:“馬鄉長,您說啥?俺沒聽明白。”
“我要你今天以王戈莊鄉政府特使的身份去王家山裏邀請那幫寡婦來跟皇軍唱戲打擂比高低。”馬大全莊重的道。
啊?趙本山腦瓜一炸,眨巴著眼緊盯住馬大全:這小子咋了?不會是腦袋也被驢踢了吧?咋敢出這昏招?邀請那幫寡婦唱戲?這不是找死嗎?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認為是這個東西是在唰他。愣怔了一會,嘿嘿笑道:“馬鄉長,您是在拿我開玩笑吧,嘿嘿。。。”
馬大全臉皮抖了兩抖,嚴肅道:“老趙,我說的是真心話,昨夜我和烏鴉太君已經研究決定了,不是鬧玩。是真格的。這是一項別開生麵的,重大的中日文化交流。其中的內涵你的不明白。”
奧。趙本山點了點頭,他確實不明白這些東西在搞什麼鬼,既然讓自己去送信,那隻能硬著頭皮去了。不去肯定是不行的。至於山裏那幫好漢寡婦來不來就不管他的事了。他猶豫著轉身剛要走,馬大全又道:“趙保長,你到了山裏,一定要跟那些漢子寡婦再三說明白,我們這是友誼比賽,皇軍是文明之師,咱鄉政府也是和諧政府,是真誠的邀請他們來唱戲。決不是搞陰謀詭計。另外,戲曲內容也不準有政治暴力色彩。純粹的以歌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