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把愛女嫁出去的想法兒恐怕還是不好扭轉。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再鬥膽提一個“贅婿”的建議,應該就還是很有希望成功的。

畢竟她自己現在這就是現成的例子。

打著“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旗號,簽訂契約買來的夫君,十分好用,並且不用擔心露出馬腳——這絕對是她本年度做的最劃算的買賣。

等以後有機會,一定把這個好辦法介紹給秦芩知道。

但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罷。

經過這麼一個下午在杏花樓豪華包間中的促膝長談,穆清成功收獲了妹子一枚——感情絕對真摯,可以做一輩子的好閨蜜那種。

按理穆清應該順便把她帶回去家裏吃晚飯,給家裏人介紹認識的,但是好歹她們倆現在還是“女扮男裝”潛伏在白鶴書院特殊班讀書的學子,還是不要太高調的好。

這種事兒,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

總歸穆家和秦家現下都在通州城,她家小弟也在白鶴書院正經念書,日後往來的機會也多,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而且家裏頭現下正有閻家姨夫和表妹閻紅在,總是要去應付一番的。

想起剛剛被表妹閻紅在街頭堵截的慘烈現場,穆清感覺自己的額角又有些抽痛。但是沒辦法,回去還是得照常回去,不然還不知道她那個刁蠻小表妹要鼓搗出什麼事兒來呢。

穆清揮別了秦芩,在杏花樓打包了幾盒點心,又拿著禮品單子回到那家玉器行。

在之前買的東西之外,她又加了幾樣好看不貴、華而不實的玩意兒打算送給她姨夫和表妹。

這麼一加,東西就多了,她自己抱著回去就肯定不現實了。老板見到這麼大一單生意,樂的合不攏嘴,當即主動安排夥計套車,預備給她連人帶東西送回家去。

等著老板打包確認地址等瑣事的空擋,穆清在店裏無聊閑逛,居然無意中在玉器行角落裏找到了一塊玉佩。

看樣子是個老物,雖然穗子都陳舊不堪了,但難得的是水色很好,觸手溫潤,有種低調內斂的光華,穆清一看就喜歡上了。

跟老板問了價格,他看了半天,卻怎麼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樣東西,隻當是哪裏當鋪交來的“死當”,隨意開了個極低的價格就賣給了穆清。

穆清捏著這東西,一時來了興致,興衝衝地又在老板那裏買了好幾條穗子備著匹配,想著說回去讓她夫君選一個配上,正好拿去替換今天早上他為了懟柳風徒手捏碎的那塊。

雖然是契約關係,但她這麼好的合作夥伴也是很少的。

都是打工人,出門在外十分不易,不能讓她夫君為了這個“工作”,還要倒貼東西,那就太不厚道了。

穆清帶著一大包東西滿載而歸,穆家上下都十分歡欣。帶回來的禮物都妥善分給了各房,來不及跟她娘多說幾句話,首先還是要先更衣,拜見外客。

她前姨夫閻老爺正由她爹穆老爺陪著,在花廳喝茶閑聊。身為大美女閻紅的生父,這位閻家姨夫樣貌也是十分出眾。隻不過跟穆家人的圓滑、白家人的大氣不同,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算計,一雙薄唇,顯得刻薄寡情了許多,看久了就會讓人有點兒不舒服。

穆清向來跟這位姨夫隻是個麵子情,上前見禮畢,就準備退下,沒想到她姨夫忽然叫住了她:

“大姐兒今年也不小了,怎麼還是一天到晚在外瞎跑,怪不得連親事都不得不草草定下,實在是家門不幸,望族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