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節 災劫(下)(1 / 2)

第三十三章節 災劫(下)

“1號命中……2號命中……”

“目標摧毀!”

“目標信號消失,再次核實!”

通訊電台裏不斷傳來的報告聲中,忙碌著的參謀人員在標圖板上不斷的標注出坐標點。

站在標圖板前的北安普頓親王-愛丁堡公爵-哈裏王子一臉的漠不關心的模樣,他在等待著那最後的核實報告。對於此次能否最終完殲那支‘幽靈’,哈裏王子可是抱有著極大的期望。

“確認,目標區已無存活目標。”從‘歐洲鷹’無人偵察機發回的圖像被清晰的鏈接到了‘駐阿歐洲軍隊指揮部’的作戰顯控屏幕上,一片廢墟樣的村落之間除了遍地的瓦礫和燃燒的車輛殘骸,再沒有活動的生命。穿破那嫋繞的濃煙,鏡頭進一步的被推近,那倒塌的土牆之間除了一具具燒焦的屍體之外,還是狼藉一片的瓦礫。生命仿佛和這裏絕緣了一般。

“確認目標地區完全摧毀!”航空聯絡官興奮異常的喊道。指揮部裏立即的爆發出一陣掌聲以及那英語、法語、德語、西班牙語交織在一起歡呼聲。在這些歐洲人的眼裏,他們最大的夢魘已經成為了一個過去式。沒有這支‘幽靈’的存在,阿富汗局勢的最終和緩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也許就在明天,或許就在明天的明天,要不多久,這裏將成為歐洲的勢力範圍圈。

隻是無論是這些鼓掌而笑的軍官們,還是有著北安普頓親王-愛丁堡公爵這樣響亮頭銜的哈裏王子,他們都並不知道,當那兩架‘台風’戰鬥機投下八枚‘GBU-24/A Paveway III寶石路’精確製導炸彈的瞬間,歐洲就注定了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而這股代價卻並不是歐洲所能夠承受得起的。錯誤總是人犯下的,也總是需要人去償還因為錯誤而付出的代價。

然而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因為從這個時候看來,摧毀了那支‘幽靈’武裝,帶給阿富汗和歐洲的將會是雙贏的局麵。沒有了‘幽靈’的支持,阿富汗國內所存在的所謂抵抗武裝都形成不了什麼氣候,那些星星之火也成不了燎原之勢。

可是無論在什麼時候,西方人的思維觀點總是那樣的一廂情願,就如同西方社會主張二元論和起始論一樣,哲學觀起源於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裏士多德這三位奠基者的西方世界,總是認為著萬事萬物都有一個第一因和一個最終歸宿。而與亞裏士多德、托馬斯-阿奎納等認為理論應建立於對於事物的觀察,而不是直覺或迷信的經驗主義代表人物不同的,還有R.笛卡爾這樣的理性主義者。他們所認為哲學都是經由思考和演繹推理而得出結論。

無論是哪種哲學觀念都是歐洲人自我認識中的思考,他們從來都是更多的將自己的思維方式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正如他們從來沒有意識到,在阿富汗這片土地上,所存在著是宗教與民族共同的糾葛。而且歐洲在這種糾葛之中本來就是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因為無論怎麼去理解。歐洲在阿富汗本身就扮演著‘入侵者’的角色。即便歐洲軍團打著的是‘維和’的旗號。

歐洲人自然想不明白,如果能夠想明白,他們也就不是歐洲了。當希臘文明和羅馬帝國先後覆滅,當本是蠻夷的日耳曼人最終征服了歐洲大陸的時候,歐洲便已經開始了文明的墮落。當然了,這種墮落的文明隨著工業革命的催化,資本主義直至帝國主義的形成之後,歐洲乃至北美的現代文明的誕生更多的是以自我價值觀為中心。在這些基督教文化熏陶下的國家社會中,意識形態的存在早依然是潛移默化到了他們的血液深處、骨子底內。

有時候,文明的衝突甚至遠遠要高於國家利益的衝突,就如同在世界曆史上所臭名昭著的‘十字軍東征’一樣,歐洲在漫長的曆史之中,同樣是一個野蠻者,一群對其他文化瘋狂踐踏的野蠻人。隻不過在兩百年的現代文明熏陶下,野獸忘記了自己本身的那份獸性罷了。

當中世紀的歐洲人將匈奴、蒙古人稱之謂黃禍的時候,或者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本身就是對羅馬帝國文化瘋狂摧毀的蠻族入侵者。當現代的歐洲在全球範圍內,口沫橫飛著高談闊論所謂‘民主價值’的時候,他們忘記了在19世紀前後,他們對世界範圍內的其他文化的野蠻迫害。他們忘記了廣闊的大西洋上的黑奴,他們忘記了被驅趕得流離失所的波希米亞人和猶太人,當然了,他們也忘記了在歐洲曆史上那數百萬被送上火刑架的有自主思維的‘女巫’。

其實在阿富汗這片土地上,歐洲人不止一次的扮演過醜陋的角色。英國殖民者的入侵,以及所充當著大英帝國與俄羅斯帝國之間的緩衝區的角色,都使得阿富汗這個國家飽經滄桑。而事實上,這個如今稱為阿富汗的地區一直都是處在各個時期許多主要帝國的疆界邊緣,波斯帝國、孔雀王朝、貴霜王朝、大唐帝國、大清帝國、大英帝國還有成吉思汗、亞曆山大大帝以及美蘇兩個冷戰時期的超級大國都先後在這片土地上建立過自己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