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節 摩(2 / 2)

消融日本這座冰山,中國政府所堅持的便是陽光和諧手段。秀,隻要做得合適,什麼時候都能夠使得一件本是很難完成的事情,去事半功倍的完成。作秀,其實也是一門藝術,

曾經的長崎地方裁判所現如今成了‘中國駐日軍軍事審判庭’。讓日本人嘖嘖稱到的是,中國駐日軍司令官-鄭仁罡中將所簽發的《告日本人民書》中向占領區內的日本人宣稱“該軍事審判庭麵向所有日本國民開放,日本民眾可以投訴中國占領軍的不良行為,而任何中國士兵違法亂紀的行為都將會在此受到軍事審判庭的公開、公正、公平的審判。”

的確這一手讓日本人感動不已,可是他們隻注意到所謂的‘公開、公正、公平的審判’,卻忽略了這個‘中國駐日軍軍事審判庭’還擔負著另一個任務-‘負責對破壞社會安定的暴行為進行審理判決’。許多複國運動分子、右翼分子都是在這裏被判處了死刑,而遭到處決的。可是日本人當然看不到這些,他們隻注意到中國占領軍打出來的‘響亮口號’。

的確,中國軍隊是一支‘威武之師、文明之師’,可是對於任何抵抗運動,這支虎狼之師也是從來都是毫不手軟的。中國占領區內的每個城市裏所部署的武警機動部隊可是向來都熱衷於彈壓暴亂的,隻不過這些聽到緊急出動命令就興奮的年輕軍人,卻是一天比一天閑。

除了每天的體能訓練,或者到‘殺人屋’去重複溫習下CQB戰術,對著那些標靶,打光彈匣裏的訓練彈,這些武警機動部隊還真是沒有什麼可幹的事情了。因為整個占領區內的治安情況已經到了基本平複的地步。就連‘中國駐日軍軍事審判庭’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剛柔並濟,雙管其下”站在司令部大樓的窗口前的鄭仁罡中將向來都是喜歡這兩手的。

這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個麵色蒼白,鼻梁上總是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將軍從來都是對於日本人沒有什麼好感的。懷柔的手段不過隻是他那隱藏在背後的殺機的美麗外衣罷了。

暴力手段固然可以解決問題,但並不是說每一件事情都可以通過這種手段來解決,作為中國駐日軍司令官,鄭仁罡中將自然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對於中國來說,一個消融為‘海外省’的日本遠遠要比整天暴亂多發的泥塘要好多了。更何況現在共和國還在進行著另一場戰爭。

“無論做什麼,國家也好,個人從政也罷,都要懂得‘三思’。何以為之‘三思’?三思便是這‘思危、思退、思變’!”將軍頭也不回的淡漠著對身後的一名年輕女人說到。

“感覺到了危險,就要躲開危險,這就叫做‘思危’;避開到讓別人覺察不到你的存在的地方便是‘思退’;回頭再看看自己那些地方做錯了,改怎麼樣去做,這就是‘思變’。”將軍蒼白的臉上依舊是那淡漠的表情,幾乎不帶有任何的色彩,就連聲音也是那樣的冰冷。

“《鬼穀子》摩篇第八:‘摩者,揣之術也。內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隱。微摩之以其索欲,測而探之,內符必應;其索應也,必有為之。故微而去之,是謂塞□匿端,隱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無患。’此段何意,你該是明白。”

將軍揮手擺了擺說道“自古以來,縱橫家所崇尚的便是這權謀策略、言談辯論之技巧,而儒家所推崇之仁義道德卻是與其截然不同,當初孔子厄困於陳、蔡;莊子不過一漆園小吏;然而蘇秦卻合縱天下,聯統山東諸國以抗秦;張儀憑其謀略以連橫之術瓦解六國合縱。所謂‘用於眾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於眾人之所不能見。’潛謀於無形,常勝於不爭不費。”

“外人皆知《孫子兵法》,卻不知《鬼穀子》,然而前者側重於總體戰略,而後者則專於具體技巧,兩者可說是相輔相成。功利主義思想並不是一無用處。”說完這些,將軍揮手示意身後的年輕女人退下。“我的意思就是這樣。”將軍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聽到門被重新關上的那聲輕響,一直站立在窗台前的鄭仁罡將軍方才回過頭來。“治國之道在於謀,滅國之道亦是謀。”將軍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著說道。

注1:嘉永6年(1853年),美國海軍東印度艦隊司令馬修-佩裏,率領四艘軍艦開到江戶灣,以武力威脅幕府開國。由於這些軍艦船身都是塗上黑色的,所以日本人稱這次事件為‘黑船事件。次年,佩裏艦隊再來,迫使幕府與美國簽訂了《美日親善條約》,此後,幕府藩製倒台,徹底結束了日本閉關鎖門時代,拉開了日本走向近代文明的‘明治維新’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