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節 旋渦(二)
“中美關係好也好不到哪裏去,壞也壞不到哪裏去!”說這話的是太平洋戰區司令官-喬治-布蘭森上將:“那位中國總理所說的名言倒是客觀,永遠能夠讓中美關係聯係在一起的恐怕隻有利益二字,先生們,我不得不承認,在亞洲,美利堅合眾國的勢力已經虛弱了。”
“零和遊戲早已經不再是現階段的世界所麵對的規則了。” 國務卿-克拉森皺了皺眉頭。他所說的零和遊戲建立的基礎便是如果一方得益,另一方必然損失的零和屬性,而這種言論在國會始終為保守勢力所推崇。但不得不去承認的是,往往結果是零和的情況下會出現帕累托最優的現象。而這個概念最早是在博弈論上發展起來,也因此零和情況通常被稱為Zero-Sum Game。顯然這個時候提起這些,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雖然在幽默範疇裏,零和博弈被引申為‘快樂守恒定律’,意思是有人快樂,就必定有人失落,也就是快樂必須要建築於別人的痛苦身上,但跟墨菲定律相似,往往這種遊戲卻總是有著廣泛的認識感的。從政治的角度來看,世界總是被分為大國和崛起中的大國,這兩者本身就是存在著不可調停的矛盾,保守勢力認為一個崛起中的大國隻有打敗大國才能讓自己成為霸主,而這種力量對比上的消長也就是政治學上的零和博弈的關鍵所在。
“巴拉克-奧巴馬總統的重返亞洲策略的失敗,已經毫無疑問的告訴了我們,亞洲早已不是當年的亞洲,削弱力量的美利堅還有能力重返亞洲嗎?”國家安全顧問-福雷斯特冷笑到:“我們何不反看這個遊戲規則呢?畢竟從零和遊戲屬性的反向而看,全體參加者可得益或受損的情況也不是很差,非零和博弈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畢竟如果一個國家利用其過剩的香蕉與另一國家剩餘的蘋果進行貿易也是可以接受的,因為至少兩方都從交易中受惠了。”
國防部長-弗倫奇搖了搖頭,這個不折不扣的鷹派顯然並不讚同這樣的說法:“福雷斯特先生,請您別忘記了零和遊戲的基本定義。遊戲者有輸有贏,一方所贏正是另一方所輸,遊戲的總成績永遠是零。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這種勢力的消長嗎?”
“華府與東南亞國家的關係從來都不是最為重要的,除非我們依然抱定著遏製中國的態度,可是弗倫奇先生,請您別忘了,北美洲距離東南亞的距離和北京距離東南亞的距離,這兩者之間誰近誰遠?作為東南亞諸國的鄰居,中國人現在可並不在意華府怎麼來看待東南亞,甚至現在北京根本不需要去關注美國如何定義東南亞,他們所關注的隻是美國對中國與東南亞之間的這場戰爭的定義。”匆匆從夏威夷趕來的喬治-布蘭森顯然並不在意這位防長的態度。
“當你看到兩位對弈者時,你就可以說他們正在玩‘零和遊戲’。因為在大多數情況下,總會有一個贏,一個輸,如果我們把獲勝計算為得1,而輸棋為-1,那麼,這兩人得分之和就是:1+1OR-1都是等於0。”福雷斯特笑道:“難道弗倫奇先生是想確定這個定義?”
“好吧先生們,我不得不糾正下國防部長先生的某些定義。”站起身來的福雷斯特打了個響指,優雅的抖了抖貼身裁剪的意大利手工西服,開始了他的駁斥:“先生們,我們都知道零和遊戲原理之所以廣受關注,主要是因為人們發現在社會的方方麵麵都能發現與零和遊戲類似的局麵,即勝利者的光榮後麵往往隱藏著失敗者的辛酸和苦澀。”
“也正是保守勢力認為從個人到國家,從政治到經濟,似乎無不驗證了世界正是一個巨大的零和遊戲場。他們所強調的是這種理論是認為著世界是一個封閉的係統,財富、資源、機遇都是有限的,個別人、個別地區和個別國家財富的增加必然意味著對其他人、其他地區和國家的掠奪,這是一個‘邪惡進化論’式的弱肉強食的世界。”
“可是先生們,別忘了一點,整個20世紀對於人類文明來說,這完全是一個轉折,在經曆了兩次世界大戰,經濟的高速增長、科技進步、全球化之後,‘零和遊戲’是不是已經不再適應這個世界了,為什麼我們不能理性的來看待中國?”
撫手而笑的國務卿-克拉森給予了福雷斯特一個肯定:“喬治-W-布什政府時期對東南亞的冷落並沒有錯誤,先生們,正如福雷斯特先生所說的那樣,當初巴拉克-奧巴馬政府的重返壓製也不過是受到了中國的刺激,為了抗衡中國在東南亞日益增強的影響力。但先生們,中國有句俗語‘花無百日紅’,如果我們不能夠正視這個哲學味很強的俗語的話,那麼付出的代價恐怕不是這樣。先生們,別忘記了,在美利堅合眾國最為鼎盛的時期尚且終結不了一個伊拉克的亂局,何況現在的東南亞。龍象之間的衝突對於我們來說,未必不是壞事。”
“我也同意福雷斯特先生的說法。” 喬治-布蘭森接過了話語:“就在美利堅在東南亞影響力下降的同一時期,中國與東南亞諸國在經濟、政治等領域的聯係不斷加強,在東南亞的影響力也不斷提升,這是造成現在這種局麵的根本所在,而這種影響力升降的顯著對比,雖然可以說是零和遊戲的一種體現,但先生們,別忘記了,傳統的某些觀念已經逐漸被‘雙贏’的觀念所取代,而這才是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