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節 大捷(八)
“無恥,無恥,這是一種不可原諒的無恥行為。”總理府內,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幾乎是遏製不住自己那憤怒的情緒,咆哮著發出了自己的吼聲。
副總理兼國防部長的張誌賢呆坐在那裏一句也說不出,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國務資政兼國家安全統籌部長-尚穆根-賈古瑪倒是顯得很鎮靜,畢竟現在局勢已經成這樣了。首要的事情還是應該溝通,至少需要去和北京談點什麼。
“北京方麵有什麼態度沒有?” 尚穆根-賈古瑪向外交部長-楊榮文準將詢問到。
“還沒有~”楊榮文苦笑了下,搖了搖頭,現在的局勢太不明朗了。
“那麼別的呢?”李顯龍總理沉吟了下,稍稍壓下了自己的火氣。
“工人黨秘書長-劉程強、黨主席-林瑞蓮倒是顯得對此事尤為積極,他們試圖在斡旋中取得自己的利益。”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作出了這樣的回答。
由於洞悉本身的弱點與局限,加上對國際局勢走向往往能夠作出明智判斷,新加坡建國以來所製定的外交政策,都是使得這個小小的巴掌大的國家能夠在獨立後的數十年來得以衝破小國所麵對的現實局限,同世界主要國家維係戰略性關係,並盡可能與最多的國家發展友好關係,同時以靈活務實的身段應對國際局勢的變化。但這畢竟多數功勞都是屬於被譽稱為‘政治巫師’的國父-李光耀的功勞。可是無論怎麼樣,新加坡畢竟永遠都是新加坡。
李顯龍清楚的記得當年台灣地區‘外務負責人’陳唐山的那句毒罵“鼻屎大的國家”,雖然這句話聽起來粗鄙不堪,可卻也道出了新加坡人不得不去麵對的實情。
“使我國保持對其他國家有用,並且掌握住各種機遇及保持競爭力。”李顯龍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父親所說的這句話。
當初退居幕後,擔任內閣資政的父親曾經不止一次的對自己指出,對於外交政策的成功與否,能幹的外交官和大使固然重要,但是外交決策及對外關係最終還是要由同其他國家領導人有直接接觸、進而判斷對方想法的總理和主要部長去決定,如此才能製定出符合國際局勢走向,而且讓新加坡能及時掌握機遇和應付挑戰的最佳外交政策。
“一個平庸的總理和內閣隻會降低我國在其他國家心目中的地位,也將使我們喪失一些機會,如目前因同美國、日本、中國、印度、韓國、澳洲及新西蘭等國簽訂自由貿易協定和全麵經濟合作協定所享有的優勢,以及我國同中東海灣地區產油國的密切關係。”這是李光耀當年應邀在外交學院於香格裏拉大酒店舉行的第二屆拉惹勒南講座上發表演講時,說明新加坡外交政策的根本,並透過對當前主要國際關係發展的分析及說明新加坡同鄰國在製度上的根本差異,介紹新加坡外交的核心思維的時候,所說出的根本。
李顯龍記得這些,甚至他忘記不了年過八旬的父親在臨終前的最後那番話語:“如果新加坡一開始也像得天獨厚的鄰國那樣胡鬧,早就失敗了。因此,我們必須時時自我提醒,不要以為自己是東南亞這個第二、第三世界國家群中的第一世界成員而覺得了不起,因為本區域有本身的特色,如果我國是處在歐洲或北美洲,命運將會很不一樣。”
可是現在,現在的新加坡所處於環境和尷尬,難道自己做出了嘛?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選擇?不,父親當年不是也說過,新加坡永遠都必須為自己尋找一個依靠,並獨立自主的發展自己的外交影響力嗎?捍衛東南亞的根本利益是新加坡做為區域內具有影響力的國家,所必需去做的,但現在,這個棘手的問題又該怎麼去解決?
人民行動黨難道就真的去需要反思自己嗎?劉程強、林瑞蓮和他們的工人黨想要做些什麼?取而代之嗎?情報部門已經掌握他們和中國人之間私下往來的眾多證據,就憑他們也想推翻人民行動黨在新加坡的地位嗎?和人民行動黨來比較外交經驗,劉、林二人差多了。
當年父親作為新加坡首任總理,從這個小小的國家獨立之初,便是同主要閣員根據對國際政治、安全及經濟環境局勢變化的洞悉與判斷,從零開始建立新加坡的外交機製,並為剛剛獨立的新加坡奠定至今仍適用於小國外交的外交政策基礎。而這一切,都是人民行動黨的功勞,而不是他劉程強、林瑞蓮之流所做出的成績。
“我們必須經常自我提醒如何使新加坡與眾不同,以保持競爭力和維持生存,並且和鄰國好好相處。這是我們所麵對的持續不斷的外交政策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