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長老廳內。

1號靜靜端坐在大廳盡頭的巨大石椅之上。

而在他的麵前,大廳的中央,則是正在播放著諾頓孤身一人迎戰國際魔法聯盟軍的一幕幕。

畫麵中的視角很奇怪,是第一人稱的,就好像是1號直接在諾頓的大腦裏安裝了攝像頭一般。

這導致諾頓那一番華麗的表演動作在此刻的畫麵中很難表現出來。

好在1號本身也是個高手,根據畫麵的抖動和攻擊襲來的方式, 他也能大致判斷出諾頓的應對方式。

畫麵最終在諾頓用力將魔杖捅進自己心髒的那一瞬間消失。

而見狀,1號也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能清晰體會到諾頓的情緒和想法,早在布斯巴頓被圍困的那一天起,諾頓就已經把自己當做是一個死人了。

諾頓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甚至都不在乎布斯巴頓魔法學校能否繼續存在。

他隻在乎他學生們的安危。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放棄了抵抗。

在與傲羅和獵手們的整個戰鬥過程中,他甚至就連作為傳奇巫師所必備的特異化魔法都沒有使用, 僅僅就是用著最最基礎的魔咒和戰鬥技巧, 去迎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強大的軍隊。

為所有旁觀著這一場戰鬥的人獻上了一場百年難得一遇的視覺盛宴!

“咚——”

長老廳的大門被重重推開。

輕柔涼風裹挾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率先湧進了長老廳。

緊隨其後進入長老廳的, 是粘稠宛若糖漿的黑紅色鮮血。

在失去了大門的阻攔後,它們肆無忌憚的在地麵上流淌著,很快便將長老廳入口給染成了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啪!”

一隻皮靴重重踩踏在了血漿之上。

依耶塔緩步走進了長老廳。

在她身後的入口走廊內,潔白的光芒照耀之處,則是堆積著如山一般的屍骸。

這些屍體的新舊程度不同,但他們身上都穿著代表著天空城,或者說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官員長袍。

其中的一小部分人,甚至還穿著華麗無比的長老袍。

這些人原本才該是端坐在那座長老廳內的主人,而此刻,他們殘破的身軀永遠躺在了過道上,唯有他們體內汙濁的血液才沿著光滑反光的地板流淌進了大廳。

“先生,已經全部處理幹淨了。”

走到了1號近前的依耶塔單膝跪地,恭敬的說著。

與先前常見的優雅幹練形象不同,此刻的依耶塔身披戰袍,腰跨長劍,一副少女騎士的英姿颯爽模樣。

長老廳中央投影射出的白光就這麼直直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聖潔的味道。

隻是如若這時候有人能仔細觀察依耶塔,卻能從她的身上察覺出一絲說不出來的詭異。

當然, 現實中並沒有人那樣做。

就連1號也沒有絲毫看上依耶塔一眼的意思, 他的目光依舊牢牢鎖定著已經變成了白幕的投影畫麵。

“依耶塔,你知道嗎?我又永遠失去了一位兄弟。”1號頗為哀傷的說著。

依耶塔聞言瞥了眼投影,用沒有絲毫感情的聲線說道:

“您是指布斯巴頓的諾頓教授嗎?他的確是位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不不不,他還遠遠稱不上了不起。”1號連連搖頭道,“他想要拯救布斯巴頓的學生們,這一點是絕對正確且正義的。但他卻選擇了依靠向林克·弗利和鄧布利多乞討來完成自己的目的。明明他還有著其他的辦法可以選擇。比如說,來求我,求我接收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允許那些孩子前來避難。

他該知道,知道我會答應的,畢竟我們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兄弟。

可他偏偏沒有那樣做。

從這個角度上去看,你還覺得他是個了不起的人嗎?”

“不!不覺得了!”依耶塔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太愚蠢了,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愚蠢的人!明明他有著先生您這樣一位至高存在可以求援,但卻選擇了另外一條岔路!”

1號嘴角微微上揚,略帶譏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