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在明明能擊殺掉那些獵手和傲羅的情況下,諾頓選擇了擊傷不殺。

在明明能依靠強大的AOE攻擊快速推進的情況下,諾頓選擇運用自己高超的戰鬥技法,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聯軍指揮所前行。

這在紐蘭看來,就是最赤果果的挑釁!

然而聞言林克嘴裏卻爆發出了一聲嗤笑。

他用詭異的目光掃了紐蘭一眼,不屑的說道:

“挑釁?我隻看到了一個可悲的人,正在不要臉麵的向我乞討!”

“乞討?這怎麼可能?”

紐蘭幾乎是搶聲道。

“怎麼不可能?”林克饒有興致的看著戰場道, “你瞧瞧啊,眼前正在進行的這場戰爭,哪裏有戰爭的樣子?這倒更像是一個舞姬為了討好她的主君,而正在進行的一場舞台劇,壯觀、優美、無害且卑微!”

紐蘭根本就沒辦法理解林克所説的話,可恰巧此時, 戰場上的諾頓卻突然做了一個幅度大到誇張的跳躍翻身動作, 射出了大團的魔力,且這些魔力更是在空中爆發出了刺目的血光, 化作了漫天的殷紅色花瓣,與灘塗上盛開的彼岸花相映成趣。

但現場並沒有任何一道能夠迫使其做出如此他規避動作的攻擊。

且那些爆發出的殷紅色魔力花瓣,也是觀賞性遠大於實用性。

到了這時候,紐蘭臉上的憤怒之色終於盡數褪去,徹底化作了狐疑。

“可……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在乞討什麼?活命嗎?但他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紐蘭懷疑人生般的說道。

而這一次,林克和鄧布利多卻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進行回答。

因為,這會兒的功夫,諾頓已經走到了指揮所近前。

和指揮所如臨大敵的其他人不同,林克和鄧布利多在這一刻表現出了極高的修養。

他們甚至連魔杖都沒有拔出,便起身微笑著朝諾頓走去。

伴隨著三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聯軍們也停止了進攻。

他們害怕誤傷到林克和鄧布利多,即便他們都很清楚,自己等人的攻擊壓根就不可能對林克和鄧布利多這等人物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他們也不願意這樣做。

因為這是大不敬!

三人就這麼走到了一起。

事實證明,麵對聯軍的攻擊,諾頓其實也沒有他先前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

此刻的他其實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風度。

他氣喘如牛, 麵白如紙,藏在袍袖裏的手更是在不斷顫抖。

這一切都逃不過林克的眼睛。

他輕蔑一笑,連帶著身後凝聚成型的巨型惡獸也裂開了血盆大口道:

“你的狀態很糟糕,老實說這樣的表演很難讓我滿意。”

“但至少,先前在遠處觀看時,觀感還不錯,不是嗎?”

說話的人是鄧布利多。

他說著話,目光卻始終在諾頓的身上,麵上帶笑,眼裏卻有著一抹濃濃的哀傷。

聞言林克眉頭微皺,身後詛咒之力化作的巨大惡獸察覺到了自己主人的情緒,不滿的朝鄧布利多怒吼著。

“你想要讓他得償所願?”林克麵無表情說著。

“畢竟我也是個教師,看見這樣的情形難免就會心軟。”

鄧布利多說著話卻並沒有看向林克,而是向諾頓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湯姆,我必須承認我錯了,你的確是個合格的教授。或許當初我就該讓你入職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樣的話,後續的一切悲劇就都不會發生了。

當然,我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沒有半點意義。

因為我在對你的教育上錯誤實在是太多了。

就比如說我們第一次的相遇, 你還記得那天的情形嗎?”

諾頓平複了一下氣息道:

“當然,那時候的我待在孤兒院裏,周圍的人都不怎麼喜歡我,因為隔空移物、和蛇類對話。恰巧,我也不是很喜歡周圍的那些無能者,所以就對他們采取了一些手段。嗯,一些很暴力的手段,還有偷竊。這讓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諾頓停頓了一下,“再然後,你就出現了。你當時一出現就對我說教來著,當然,那些話我可是不會聽的,畢竟類似的話我已經聽過太多太多了,所以我當時就覺得,你和那些無能者一樣,隻是想要控製我而已。”

“再然後,我就燒了你儲存盜竊來物品的櫃子。”鄧布利多有些痛苦的說道,“這就是在徹頭徹尾的威脅了,用比你更強大的力量為威脅和控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