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堤岸,各種各樣的柳樹,把湖區分割成了幾大塊。
柳樹垂落下來的枝條也在風中輕舞,連那小鬆鼠都成了精一樣的從樹上爬下來,接受遊人饋贈的食物。
堤岸上隔不了幾步就有石凳,但是已經被雨水浸濕,是沒有辦法坐的。
湖裏有那種能最多坐四人的小舟,頂部有雨棚。
有情侶,有家人,帶著零食,泛舟湖上,看著雨蒙蒙,霧蒙蒙的湖麵煙波和江南煙雨中的山巒。
這地方還真有讓人內心平靜的力量。
“哇,我要坐船!”
“好,我也想坐!”
林雲帶著李婧隨意的找了一艘小船。
撐船的中年大叔,用竹竿插到湖底的淤泥中,穩住船,林雲甚至看到有氣泡順著竹竿插下去的位置往上翻騰。
這湖底的淤泥是最好的養料,千年萬年積攢下來,成了這湖中生靈賴以生存的資源,那荷花荷葉,那水草,那魚蝦蟹鱉,都靠著這淤泥直接和間接的繁衍。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淤泥三尺,也是萬萬年之功了。
大叔穩著船,林雲從堤岸台階延伸出去的小碼頭處跨上船。
船身有點輕微的搖晃,穩住身體,回頭小心翼翼的把李婧牽上來。
小船是全木結構的,除了座椅頭頂的篷布。
等兩人上了小船上,慢慢的坐下。
大叔一句坐好了,竹竿點到碼頭的石階上,然後小船就從湖麵上破開水麵飄了出去。
等小船飄出去十幾米,大叔就順著小船的邊緣放下竹竿,開始慢慢的搖動雙槳。
這劃船也是技術活,大叔兩隻手不同的力度和方向節奏,船身就慢慢的掉過頭來。
因為小船太小,林雲有點擔心平衡不好,所以並沒有和李婧坐到一起,而是相對而坐。
到了湖中,自然有湖中的景色,視野開始變得開闊,堤岸上的柳樹就變成了一串一串,堤岸上的人在一串一串的柳樹中時隱時現。
“哢嚓”
岸上一個早已經看不清麵目的僅能從穿著和身形去區分性別的男人,舉起手中的相機在記錄美景。
“早知道我也帶相機來了。”
連帶這船一起成為美景的李婧在嘟噥。
“世界上那麼多美景,隻帶相機也不能完全記下來。”
“為什麼不能!”
抬杠辯論不但是噴子之間的日常,情侶間也一樣。
“因為任何東西都無法去描繪真實,就好像你,無論我怎麼樣去描述,沒見到你的人始終無法知道你的美!”
林二杆子的馬屁對李婧來說很受用,但在撐船的大叔耳中就是另一番味道了,他內心已經認定了林二杆子舔狗的事實。
“小夥子,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有故事聽,自然是好的,每個人都是愛聽故事的,但有一個前提,這個故事一定要精彩。
故事很俗套,乾隆皇帝下江南泛舟湖上遇見美女,並最終得償所願的故事,大叔也許是想借這個故事給兩人一個良好的開端。
林二杆子心懷感激,但卻不在意這些,他對大叔提到的湖邊的行宮很好奇。
看風景嘛,熱門風景自然有熱門風景的文化底蘊,很多時候不一定就是看熱鬧,也可以看門道,因為每個人的關注點都不一樣。
說江南,必有乾隆,乾隆愛江山,也愛美人,愛美景,也愛寫畫賦詩,更愛泛舟湖上,傳說七次乾隆七次南巡有五次都到了此地。
七次南巡的乾隆,在這湖邊還有行宮。
清鹹豐年間,太平天國忠王李秀成為解天京(今南京)之圍,於1860年、1861年率太平軍兩次攻占此城。
在戰火中,行宮於1861年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