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雲擺出一副願聞高見的樣子呢,這胡工就把這個秘密又分項了一遍。
所以俗話說得好,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是對的,能守住秘密的隻有死人,任何事情要想完全不泄露一點風聲是絕不可能的。
原來呀,這個梁場有一個工人正好是小保安安徽老家一個村子的,還和小保安家有點親戚關係,所以這個事情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是家裏老婆聽說小保安的老父老母說的。
這些老年人家裏沒有年輕人肯定要找比較親近的親戚幫忙拿主意的,所以呢,悄悄的就傳開了,這一來而去呢,但凡是親戚鄉鄰肯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這些老年人呀,也是老了,本本分分一輩子,家裏也沒個年輕人拿主意,這兒子拿命換來的錢,搞的眾人皆知,指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來,說不定還有可能影響到工地這邊的正常運作都說不清楚,林雲心裏邊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安,但那裏有問題又說不好。
哎,想那麼多幹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有什麼可焦慮的,這都啥時候了,再混一個月左右就回家過年了,隻要保證這段時間不出簍子,大家能拿錢回家就萬事大吉。
而且這**得來的消息肯定是千真萬確的,禁得起推敲的,賠償的具體數額是十有八九大體不差的。
兩個老年人在家一下拿這麼大一筆錢,又沒有了獨子,惦記這筆錢的人肯定不少的,算了,我這是操的哪門子的心。
管得了嗎?管不了的,這世間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林雲搖搖頭摒棄了腦子亂糟糟的想法。
“怎麼,你不相信?”
**看到林雲搖頭,問了林雲一句,林雲略微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和幾人說說這個事情,畢竟還真有可能影響到大家過年的錢包,也包括監理單位。
“胡工,我不是不相信,我是覺得再這樣蔓延下去,會影響到我們所有單位的人過年的工資。”
“開玩笑,怎麼可能,誰敢不給老子工資。”
MD,又是一個二杆子和杠精的綜合體。
“你想呀,如果這個事情捅到業主那裏去了,又或者更高級別的主管部門或者安監局去了,你覺得會怎麼樣。”
“那肯定你們停工整頓,調查罰款呀,關我們監理單位什麼事情呢?”
監理**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林雲,林雲見**不上道隻能繼續往下說。
“不對吧,胡工,這肯定也關監理單位的事情,監管責任怎麼算,你們監理辦多半也會被整頓調查和罰款,你覺得呢。”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監理**這下開始若有所思了。
“那萬一要是在這個整頓調查的期間凍結監理費和工程款的支付,你覺得會不會出現這個情況。”
“嗯,有的。”
這**順著林雲這麼一引導也感覺到事情好像有點嚴重了,畢竟關係到大家錢包的問題,就不能置身事外的。
“耗子,你去把胡工說那個工人叫進來。”
張浩幾人也是聽得林雲和胡監理在這裏一問一答,幾人也是越聽越不對勁,但是不知道怎麼去解決,聽得林雲吩咐,張浩轉身就出去了。
“胡工,這個事情我們就打住了,不能再往外告訴任何人了,一旦傳開了,影響了過年監理費和工程款的撥付,我們就成了罪人了,自己拿不到工資還算了,還連累這麼多工人拿不到錢,要是再鬧出點什麼群體事件出來就麻煩了,這萬一工人知道了是從我們幾人這裏傳出去的,最終影響了工程款支付,那還不得恨死我們了呀。”
“嗯,對的,對的。”
這胡工聽林雲這麼一分析,覺得是這麼個道理,不住的點頭。
監理胡工,江西人,全名林雲不知道,大約三十七八歲,從開始接觸到現在不足兩月時間,林雲早就看出來了,這人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是藏不住秘密的,而且還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隻要不關他的事情,他是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是個典型的看見著火還要用嘴吹的那種幸災樂禍的貨。
這世間千奇百怪的人都有,其實很多時候有了對立情緒之後,林雲也是那種看見著火用嘴吹的主,所以現在得趕緊壓住這胡工對項目部的對立情緒,得把他的切身利益和所有人捆綁到一塊兒。
這種人能讓消息插上翅膀,沒兩天就傳遍本標段和監理辦,然後發展蔓延到所有參建單位,最終被那些好事的人講給業主,或者傳到主管部門和安監局的耳朵裏邊。
沒幾分鍾,張浩帶著一個工人進來了。
“老方,是你呀,來來來,坐坐坐。”
這人林雲認識,就是預製梁場下邊的一個小工頭,四十來歲不到五十,平常也打招呼,也相互遞煙,很熟悉的。
林雲把這個老方讓到座位上來,詳細的給他分析了關於這個事情可能造成的影響,尤其是關於工程款支付這一項。
這老方一聽要影響拿錢臉色就嚴肅了,一直給林雲保證怎麼怎麼樣回去給工人下封口令,林雲又囑咐了幾句,讓老方一定要把關於錢這一段重點給工人交代清楚,然後老方一臉嚴肅的走了。
“耗子,你和老方一起去,讓知道消息的工人們到此為止,任何人都不要再傳了,記住是任何人,一定要這個事情交代清楚,這沒幾天就過年了,萬一真的影響了監理費和工程款的支付就麻煩了。”
後麵林雲說這句就是故意提醒胡工了,見張浩屁顛兒屁顛兒的去了,林雲回頭望著胡工又補充了一句,這就是再次提醒胡工了,這貨要是還不明白管住他自己那張嘴最重要的話,林雲這麼做也是白瞎了。
“胡工,你覺得我這樣處理怎麼樣。”
“對的,就是這樣,到此為止。”
這工人們因為每天上班,三點一線,接觸的人及其有限,而這裏工作關係最複雜的就是胡工了,如果他告訴了他們監理辦的人,他們監理辦的人難免告訴其它兩個管轄的標段,這傳到有心人耳朵裏邊,就麻煩了。
不行,這個事情還得馬上給曾老板彙報一下,然後晚上請住項目部的三個監理吃下飯,再讓專監卿工給這個胡工說說,怎麼也得把年前這段時間撐過去。
林雲掏出煙給監理兩人和安全科孫科各自遞了一支,然後借口尿遁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