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近鄉情怯(2 / 3)

以往林雲通常是不會回去的,但是最近這兩年,林雲倒是有點熱衷於這些事情,並不是有所求,有所圖,也不是逃避工作。

有的人,會隨著時間在我們的生活中永遠的消失,這種消失往往是毫無征兆的,我們年幼時耳提麵命的長輩和老人,總有一天會離我們而去。

活著的時候就像從來不會死,而死了以後就好像從來沒活過一樣。

林雲算了下時間,預定了提前兩天的票,並未支付,為什麼提前兩天呢,因為路途遙遠,路上單程就得花一天時間,到了必須得休息好,用最好的狀態去麵對家人和親人,無論我們在外邊混得多差,衣錦還鄉的封建餘孽思想已經根植我們的骨髓。

打電話給曾老板請了假,曾老板說把工作安排好,好好回去玩幾天,請了一周。

掐頭去尾的扣掉路上時間,能在家裏呆五天,見見久未謀麵的父老鄉親長輩,陪陪父母和孩子。

好幾年都沒有請這麼長的假了,如果能見見同學們,就更好了,隻是各自都在外努力打拚,很難見到,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不易。

金鑰匙這個東西隻聞其名,不見其影,見都沒見過,你問我含沒含,這不是扯淡嗎!

相信很多人都沒有含過,所以隻能背井離鄉的去工作,工作的目的呢,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但很多時候深陷其中,又不能很好的去照顧家庭和生活,解決矛盾最好的辦法就是忍耐,我們隻有滿懷期望的繼續忍耐。

一代人的典型寫照,一代人的時代特征,一代人的無奈和內心的隱隱作痛。

沒有世外桃源,沒有一方天地,更擺不下那張安靜的書桌。

我們更像是在擁擠的火車站台上,被強行擁擠著裹挾著擠上了討生活的列車,一去不複返,下邊的想上來,上邊的想下去,各有其苦。

不對,我們就是這個時代,我們就是這趟列車。

寫意的生活畢竟是屬於極少部分人的,所以錢多事少離家近成了工程人最大的追求。

求而不得就不求,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物離鄉貴,人離鄉賤,可總歸得有人去完成背井離鄉的工作不是。

我們可以做那樣的人,嗯,加錢。

所以我們收入和福利不錯,我們並不值錢,但是我們做的工作卻必須支付報酬,離得遠,自然有這樣那樣的補助補貼和福利,這也是我們為了生活的動力。

打完電話,請好假,支付了預定車票,現在的手機支付是真的方便,網上預定,網上支付,一鍵搞定。

離家遠嗎?一點都不遠,回家也就是一張車票一段路而已。

幾代路橋人的努力,幾代路橋人的辛苦,才換來這天塹變通途,才換來一座座通往各自家鄉的橋梁和一條條康莊大道。

很多時候舍不得回家是因為舍不得花製度之外不能報銷的車費而已,丟不下的工作?狗屁,沒有那麼多不可替代,輪休製早就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混完一天就下班,一切安好,無事發生,並不是每天都是節奏緊張的,工作上了正軌以後除了必要的控製和調整以及適當的提醒,其它一切多餘的指點都是幹擾。

放線定位測量以外的工作,工人比你我更有經驗,長年累月的重複做一個工作,這裏邊的效率和方法自有他們的道理,所以他們能做得很好,隻需要巡視檢查和把控方向就完事兒,過多的指點很多時候反而變成了指指點點,是對其工作的否認和質疑,反而不得要領。

惹火了工人,一句你行你來,足夠你鬱悶半天了。

林雲吃完晚飯,躺在船上,才發現陳雷不在,莫非這孫子也是佳人有約,或者同學來了。

“吃飯沒?”

玩了一會手機,馬醫生發了消息過來。

“吃過了呀,我都躺在床上了,你吃了沒?”

“我正準備去吃,晚上要值班。”

“你給我發信息是想我了嗎?”

“想你個鬼,你也就那樣,不黑不白的。”

打情罵俏,廢話連篇才是超越普通關係的男女之間的常態,能想起就是最大的在乎,要全是深思熟慮的唯美句子,看起來舒服,想起來累。

“我大後天回家去,早上的車,你後天晚上值班嗎?”

“不值班,我們三個人,間隔兩天一輪。”

林雲聽得這個回答心中暗喜,這貨是明顯食髓知味了。

“那我後天晚上去找你吃晚飯。”

“好呀,你回家帶不帶什麼東西,我有空去給你買好。”

“不用不用。”

再大膽的男人都不應該花女人的錢,這是原則,也是底限。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陳雷都還沒有回來,我去,這貨十有八九是要在外邊過夜了,MD,單身男人可不都這樣嗎,我們是應該唾棄他還是祝福他呢。

“我給你做一首詩吧。”

“可以呀,大才子,要一個好的,不能酸溜溜的那種。”

“稍等片刻。”

這貨開始搜腸刮肚了,他肚子裏邊雖然墨水有限,不過詩這個東西也講個靈感技巧,再加點似是而非的朦朧感,假模假樣的意境就可以了,反正是糊弄人的。

也難怪這貨抱著這種想法,可不是嗎,滿清號稱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一輩子寫了幾千幾萬首詩,當時誰敢說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