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隊伍順利的到達了安河橋鎮,鎮長王九陵早就帶著人迎候著了。見到馬主任一行到來,他連忙把大夥兒讓進了鎮公所。
“我還以為你們今天要天擦黑才能到那,沒想到馬主任神速啊,這大雪天的才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
王九陵鎮長說道,楊芳本能的看了一下手表,是下午的五點十分。
晚上,飯的鎮公所招待的,這裏是遊擊區,所以還不能公開打出抗日政府的牌子,否則會引來安平的弘野聯隊的鬼子圍剿的。並且鎮上還竟然住著一個偽軍連,但他們也都知道這種特殊地區的複雜性,知道八路軍的人會常在這裏打尖,但他們也不招惹,形成了敵我碰麵,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路的奇特景觀。
晚上吃完了飯,已經是八點半過了。
王九陵鎮長和鎮保安隊長等把馬抗日一行送到了鎮邊上,說:“馬主任,路上有雪,我就不送你們去柳樹灣了,那裏你們熟的很,自己去就得了。明兒一早我就在鎮子南口等你們,給你們送行。”
馬抗日說:“那就謝謝王鎮長了,明兒也別太早了,天兒冷我們多睡會兒,這一路也夠累的了。”
“那好,那就九點半,九點半我準時在鎮南口等著諸位就是了。”
王九陵向大家揮揮手,從這裏到柳樹灣不過三裏地,這馬走起來也就十幾二十分鍾,所以他不想跟著踩雪過去了。
路上,楊芳問馬抗日道:“幹嘛不在鎮子上打尖那,那不是更方麵點嗎?”
馬抗日道:“楊芳,這你就不知道了,安河橋還是遊擊區,不僅住著偽軍,這小鬼子也是說來就來的,萬一他們真使起壞來,把咱們的窩都堵了,那想跑都甭想跑出去,會被他們連鍋端的。所以,我來安河橋考察後,決定把我們的聯絡住宿的地方選在了柳樹灣,那裏退可以直接進山,守有現成的土圍子,再不行房後就是滹沱河的直流,乘上船沿河就開溜了。所以,那地方屬於鬧中取靜,今後退自如的好地方。”
楊芳沒再說什麼了,她覺得馬抗日這樣的人處理起這類的問題還是挺精明的,不過今天晚上他酒喝的有點多了似的。
到了柳樹灣,那裏一直值守的兩名戰士也做好了迎接的準備,他們準備了一間大的房間,供所有的戰士住,裏麵燒著劈柴爐子,顯得特別的暖和。而給楊芳準備的房間的外間則點著煤爐子,好像是知道楊芳愛幹淨似的,裏麵的床鋪都收拾的幹幹淨淨的,讓楊芳很是滿意。
不過,馬抗日的那件房卻顯得冰冷的,什麼取暖的設施也沒準備。
值守的戰士告訴馬抗日:“主任,因為柳樹灣剩的煤塊不多了,就光給楊記者生了爐子。要不,你到大屋和戰士一起睡?”
“嗬嗬,不用了,我這人倒是不大怕冷的。”
一邊的楊芳看到這個狀況說:“這間屋也太冷了,被子又不厚,你這睡下來非感冒了不可。我想湊合一晚上也無所謂,不如這樣吧馬抗日,我和戰士們擠著睡就睡是了,你睡我的房間好了。”
馬抗日說:“那怎麼行啊,你一個女同誌和那麼多男同誌擠在一起,這夜裏打呼的打呼,嵯岈的嵯岈,你還怎麼睡啊。你就睡你屋裏,都安排好了,一會兒我在你這兒暖和一會兒,然後去大屋再暖和暖和,等瞌睡熬上來了,也就不覺得冷了。聽我的,別再翻新花樣了。”
楊芳見此情景隻得進了自己的房間,而馬抗日說他先去看看崗哨的安排,一會兒再來,因此楊芳也隻是把門給關好了,並未插嚴實了
楊芳覺得房子裏真的很暖和,於是脫去了外套和毛衣,穿著襯衣坐在了臥室的小方桌前,就著煤油燈的光亮看起了書來,還不時的用筆記本把心得及時的記錄了下來。
到了十點半,外麵的大屋裏也沒任何動靜了,看來戰士們都乏了,楊芳將手腕上的手表摘下,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後就準備去外屋找開水瓶洗漱上床休息了。就在這個時候,外屋的房門一響,馬抗日披著老棉襖進來了,進了屋他把棉襖掛在了牆上的木橛子上,對楊芳說:“還沒睡那,我來看看你。”
楊芳也沒準備他多留,說:“是啊,我正想洗了睡那,你就來了,怎麼樣,大家夥兒都休息了吧?”
而馬抗日轉身先把門給插好了,說:“是啊,大家都睡了,我們一會兒也該休息了。”
說完,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楊芳的床鋪上了。
楊芳嗔怒的說:“你插門幹嘛,這門挺嚴實的,不插風也吹不開的。對了你看你,又忘了不是,都告訴你幾遍了,要尊重女同誌,女同誌的床男同誌最好不要隨意去坐的,你就都又忘了。”
馬抗日笑道說:“我沒忘啊,那要看是坐在誰的床上了,一般的女同誌的床我知道最好別去坐,但你是我老婆啊,這我都不能坐的話,是不是要求的太嚴格一點兒了啊?”
楊芳道:“又滿嘴胡話了,你要記清楚了,我現在僅僅是你的未婚妻,還不是你老婆,想讓我做你的老婆那得等到抗戰勝利,請你不要忘記了我和你之間的這個約定了。”
馬抗日卻一反常態的說:“對啊,做老婆等到抗戰勝利,但沒說睡覺也要等到那時候啊,是吧,美人芳,我的心肝寶貝,你都要迷死我了。”
隨著他的說話,嘴裏冒出的那股子酒氣還是讓楊芳不由的一陣的惡心。
她說:“行了,天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屋休息去吧,你看你晚上喝成什麼樣子了,到現在還沒清醒那。”
“什麼回屋休息啊,這……,這不就是我屋嗎!”
馬抗日說:“有你這麼當老婆的嗎,大冷天的讓自己的男人去睡冷被窩,這多不合適啊。來,美人芳,我想死你了,來讓我先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