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楊芳也說不出什麼來了。隻能要求他不要這樣,因為能吃部隊中灶的夥食也已經算很好的了,沒必要過分的特殊。
楊芳說:“馬抗日,咱倆成親的事兒還早,你以後別一口一個丈母娘的,我聽著太別扭了。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不然我爸媽還不知道情況是怎麼樣的那。對了,既然來了,就去我家一道吃飯吧,我媽燒的幾個菜還是不錯的。”
馬抗日正想著怎麼和楊芳多在一起呆一會兒那,聽得楊芳這麼說開心的不得了,說:“好啊,我都兩天沒去見丈……見伯父伯母了,正好再去問問二老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說著,他搶過了楊芳手上裝著換洗衣服的包,拎在了手上:“我幫你拿著,那我們走吧。”
楊芳道:“不要你拿,裏麵都是我們女人的衣服。
“那有什麼關係啊,以後你人都是我的了,還在乎這個啊,我幫你拿著就是,你吹吹頭發,瞧你的頭發真是太好看了。”
馬抗日還是拿著包好像是怕誰來搶似的。
楊芳也很大方,看了他一眼說:“什麼人是你的了,我們就是成了親,我也不是你的,我們彼此是有各自的自由的,是平等的關係你懂嗎?”
“哦,懂,懂。”
馬抗日連連附和著說:“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要人人平等嗎,我都記著那。對了,連首長都說我這個階段進步很大,早就不是以前在馬家河時的那個馬……馬……”。
“馬賴皮是吧。”
楊芳笑了:“你是不好意思說以前的綽號那,能進步就好,但要時刻記得自己以前不好的地方,這樣才能知道什麼是好的。”
在馬抗日的麵前,楊芳很少會露出笑臉的。
兩人一起朝楊崇德夫婦臨時居住的家裏走去,路上馬抗日總是時不時的去輕輕摟一下楊芳的腰,楊芳也總是稍作躲閃說:“你別這樣好嗎,這是機關所在地,被同誌們看見影響不好。”
但榆木是冀西南抗日政權的中心,各機關的人不少,這一路上也是人來人往,還是有人看到了。
有同誌背後悄悄指著說:“這倆人在一起真是鬼都想不到的事兒,他倆根本一點也不般配啊。楊記者長的那麼漂亮,又是大學生,怎麼會看上馬抗日這模樣的啊,要說以前他不就是個無賴嗎。不是參加了抗日,他連見都見不著楊記者,更別說有追她的可能了。”
這位說:“是啊,這倆在一起誰能想得到那。別是應了那句老話,叫好漢無好妻,賴漢子娶美女吧。”
“行,馬主任夠有本事的,聽說他就是為了楊記者違反了紀律,擅自行動去濟南把楊記者的父母從鬼子手上給救了,楊記者怕是抹不開麵子才答應和他好的吧?”
“我想也是這樣的,不然以楊記者這樣漂亮的大知識分子再也不可能和馬抗日這樣的聯係在一起啊。不過這也太委屈她了啊,馬抗日那樣的滾刀肉實在是和她不配,要不是看見她倆能走在一起,誰信啊。”
看到的同誌們都為楊芳似乎感抱不平一樣。
而馬抗日的感覺則好的不得了,他才不管別人怎麼看那,隻要是能娶了楊芳,那就是一種天大的榮耀和享受,也是一種無人能超越的炫耀與自豪,這是他這輩子從未有的過滿足和期待。
他路上對楊芳說:“我們那裏搞來了兩輛日本人的卡車,一部能開,一部在修著,你會開汽車嗎?”
楊芳說:“不會啊,在北平時報社裏倒有部小車,但那是總編他們出去坐的,有專門的司機,我坐的都少坐,那裏會開那。”
“想學嗎?”
馬抗日說這話的目的就是要找到繼續討好楊芳的地方,看來有門兒。
楊芳看著他說:“想啊,咱部隊有會開車的人嗎?”
“那當然有了。”
馬抗日道:“軍區找到了幾個原先在偽軍部隊裏幹過司機的人,司令員說今後我們會繳獲更多的汽車,所以要把會開車的人集中起來,不定哪天我們會有自己的汽車運輸隊那。這些天,我,六子都在跟著司機學開車那,你要有興趣的話隨時過來一起學,還沒見那個女的開車的那。”
楊芳說:“我倒是見過,原來仁濟醫院的林若梅醫生就會開車,那是因為她父親有專車,她讀書的時候跟著司機學的。不過,現在她好像在國民黨三十七師的醫院了。”
馬抗日當然也聽過林若梅的名字了,北平當時的四大美人兒他都知道,都是聽他的老主子王扒皮說的。但當時他最迷戀的是梁雨琴,因為從王扒皮的收音機裏經常能聽到梁雨琴那嗲兮兮的播音,他一聽到就激動,一激動褲襠裏就染髒了。他甚至想去趟北平,瞄上一眼梁雨琴才能滿足自己的心願那。不過,現在他完全不再想梁雨琴了,雖說到現在他也沒能和梁雨琴照上一麵,但憑著直覺他感到了任何女人都不會比楊芳還漂亮。
兩人,走著說著,就到了楊芳父母臨時的居住地的那所小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