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記者,我看不如這樣,既然你有不戰勝日本鬼子就不成家的想法,那不如把你的想法向兩個人都公開,看誰能等的下去,那就是對你真心實意的了。要是兩人都願意等,那你也為自己的思考贏得了時間,總之隻要不忙著和誰結婚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現在總部這邊可都知道馬抗日是你的對象了啊,一定要謹慎處理好你倆的問題,不要鬧出什麼風波來。”
劉焱的意思其實很明白,讓楊芳自己看著辦了。不過他的主意倒是提醒了楊芳,那就是幹脆現在和誰也不那麼接近,留出給自己考慮的時間來,萬事都會有個變數的,先走著看著是最好的辦法了。
接著劉主任換了個話題,他對楊芳說:“小楊記者,最近我們部隊的反圍剿取得了一係列的勝利,為了繼續深入的鼓舞抗日軍民的鬥誌,軍區決定舉辦兩場大型的文藝演出宣傳活動。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這兒有高等級文化的人屈指可數,你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要發揮重要的作用。”
楊芳一點頭道:“那沒問題,我可以為大家拉小提琴,還可以教大家唱抗日歌曲。”
“這還不夠。”
劉焱主任說:“你們不但要積極參加進來,還要拜托你寫一些抗日的詩歌,歌曲,舞台劇等節目,我們的女戰士不多,隻有文工隊那六七個,還有通訊股的三四個,剩下的都在老龍溝野戰醫院了。那邊的有簫帆、許景芝她們可以出幾個節目。但我們榆木這邊就難以出創做人才了,也隻有靠你了,怎麼樣,這些時你還要陪著陳團長,利用空閑的時候幫著寫幾個節目吧。”
“好,既然首長安排的任務,我保證完成,過幾天我從老龍溝再回來的時候一定交稿子。”
“這就對了嘛。”
劉焱說:“我就知道你小楊記者不會叫我們失望的。你是個難得的人才,部裏和你們分社要求了幾次,想把你調到我們冀西南軍區政治部來,但都被你們分社給一口拒絕了,他們是舍不得放你走啊。”
楊芳不好意思的說:“首長,這不也一樣嘛。我雖說在軍報分社,不就駐在您這兒的嘛,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首長盡管吩咐就可以了。再說,我大學一畢業就幹的記者,如今再讓我做別的工作,恐怕很難適應的那。”
“好,好,有敬業精神,值得肯定。”
劉焱笑道:“我們尊重你個人的意見,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我等著你的稿子那。”
楊芳也起身向劉主任敬禮告辭了。
楊芳沒去後勤部和馬抗日打招呼,免得他有纏上了自己,眼下這個家夥早已解除了禁閉,不是被劉主任訓著他早去老龍溝看楊芳去了,一想到楊芳現在和陳浩成在一起他就吃不香睡不著。楊芳知道這點兒,所以她才不去見馬抗日那。
楊芳去女浴室洗了澡,今天下午正好是對女同誌開放的日子。
要說這女浴室不能不給馬抗日記上一功,就是他讓後勤部的人用汽油桶改造了小鍋爐搞起來的,搞的還很不錯。
洗完澡,楊芳將自己鬆散長發用塊藍底兒白點點的手絹紮在了腦後,如黑色瀑布一樣的頭發灑脫的披在了肩後,讓她無意間更添了一份別樣的美麗。
剛走出女浴室,就看見馬抗日在外麵的一處石頭上坐著等她那。
“哎呀,楊芳,聽說你從老龍溝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那,我都為你擔心死了,你真是太不知道讓我放心了。”
馬抗日連連迎上來埋怨道說。
楊芳雙手伸在腦後抖落著頭發說:“我去老龍溝又不是敵占區,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不是才回來嗎,還沒顧上去找你那,這次上級給你的處分也不輕,真是對不起你了。”
“瞧你說的。”
馬抗日道:“救我自己的丈母娘和老丈人嘛,處分就處分唄,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我不在乎什麼代主任還是真主任的,就是對延緩我的入黨問題討論有點遺憾。算了,為了你付出一點兒也是應該的,誰叫你是我的未婚妻那。”
現在他這麼說,雖把楊芳說了個大紅臉,但她也不好反對這樣的說法了,畢竟是自己答應下來的事情,自己就沒理由不讓他馬抗日這麼說了。
楊芳說:“馬抗日你還好吧,沒鬧什麼情緒吧?”
“我能鬧什麼情緒啊。”
馬抗日湊到楊芳的跟前小聲說:“說是從主任變成代主任了,其實那權利不還是一樣大嗎。我覺得這是上級給我個台階下,將來隻要不出大的紕漏,恢複主任的職銜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楊芳說:“那就好啊。哎,我聽我媽說,他們的生活都是由你們後勤部照顧的,家裏那麼些好吃的都是後勤食堂給送去的,這不好吧,按照規定像我爸媽隻能按來客級別吃中灶,可是我看家裏拿到的菜都是小灶的標準啊,你可不能慷公家之慨,這是違反後勤夥食管理規定的。”
馬抗日笑道:“這你放心,我不會伸出舌頭去讓別人咬的。伯父伯母的夥食根本沒在食堂財務上支出,都是我拿錢讓食堂司務長老李去菜市買菜的時候給帶回來的,和公家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誰也不會說我什麼,給我丈母娘家買菜拿自己的錢總不能算是違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