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芳心裏是原諒了陳浩成團長的,他對自己真心那是不用說的,有關陳紅芹糾纏他的事情楊芳也心知肚明,從任何方麵來說陳紅芹和自己的各方麵差距實在都太大了,陳浩成是不會喜歡上她的。
“楊芳,你不生氣了?”
陳浩成脫下外套墊在草地上,讓楊芳坐下說道。
“我沒生氣啊。”
楊芳不好意思了起來,雖說她知道陳浩成愛的是自己,但剛才出於女性的本能,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醋意出來的。
“還說沒生氣啊。”
陳浩成微笑道:“都坐人家馬賴皮身邊去了,那不是故意在氣我嗎,嗬嗬。”
“我氣你幹嘛,人家馬主任關心我讓我坐椅子,我總不能駁了人家麵子吧。浩成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是再和女同誌不清不楚的,我可真嫁馬抗日了,你別以為我不敢。”
楊芳誠心嚇唬一下陳浩成。
不過陳浩成知道這肯定是句玩笑,就嫁一個普通的小戰士她楊芳都不可能把她自己和馬賴皮這樣的人聯係在一起的。
他笑道:“你不怕做惡夢你就嫁他好了,哈哈,你啊真是的,拿別人嚇唬我還行,拿馬賴皮嚇唬我那不是白搭的事兒嘛,哈哈……,你是怕我笑不是還是怎麼的啊。”
楊芳說:“你注意點團結啊,馬抗日和你曾經一起在百裏鬆山並肩戰鬥了那麼多日子,別一口一個馬賴皮的,人家現在好歹也是後勤部主任,八路軍的高級幹部了,讓人聽了肯定不舒服的。”
陳浩成點點頭道:“還是我們的大記者覺悟高啊,我今後一定注意,叫他的大名馬抗日這總行了吧。說真的楊芳,跟你在一起我都覺得我的素質一下就提高了不少那,今後你要多幫助我啊。這次,武工隊下鄉我獨立團那邊要忙起來了,來總部這邊的時間要少多了,我會很想你的,你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等著我啊。”
楊芳默默的不說話,半晌才說:“浩成,我現在高興不起來,所以我還不想談對象。”
“這是怎麼了啊?”
陳浩成說:“難道你還再想著你原來北平的丈夫嗎,你們不是早離了嗎?”
楊芳搖搖頭說:“我根本不會去想那個自私的人,和他的這段姻緣本身就是個錯誤,也算是個教訓吧,當時不是為了掩護工作方便,我也許是不會和他結婚的。不過現在都過去了,所以我也就不在想那些消失了的東西的。”
“那你怎麼不高興那?是不是我那點兒地方做的不好,惹你真生氣了?你要是說我配不上你我承認,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可以多向你學習啊,相信我會成為一個可以讓你信賴的男人的,你願意嗎?”
陳浩成激動的拉住了楊芳的手說道,他不明白為何楊芳到現在還不肯正式的接受自己。
楊芳沒有再說話,望著夜空中的點點閃爍的星星,還有半輪殘月流下了眼淚來。
“哎呀,楊芳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啊?”
陳浩成一時慌了神,到處掏口袋找手絹,但他就沒帶手絹的習慣,倒是楊芳自己從軍裝上衣的下口袋裏取出了一塊潔白的手絹把眼角流出的淚水擦去了。
陳浩成對於愛情方麵確實不那麼的擅長,他伸手摟住楊芳的肩膀說:“我知道了,你還為今天晚上的事兒生我的氣那。我陳浩成可以對天發誓,我根本和陳紅芹毫無瓜葛,這你應該是心裏清楚的啊。”
“我不是為那事兒,你真是小看人了。”
楊芳傷感的說:“浩成,你說我爹媽到現在還被關在濟南城日本人的監獄裏受罪,都好幾個月了,可我一點兒都幫不了他們,相反還在這花前月下談情說愛,享受著生活。我覺得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兒,我真不對起他們二老啊。”
這下陳浩成才終於明白了楊芳傷心的原因,這也是她不想談對象的主要原因。
他安慰道:“楊芳,別難過了。楊崇德老師並不是因為你而入獄的,他們是為掩護我們的同誌而受到的連累,組織上一定在想辦法積極營救他們那,你要相信組織啊,不管丟下自己的朋友不管的,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救出他們二老來,到時候你就能和他們團聚在一起了。”
楊芳還是很沉悶,說:“這都快半年了,可以想象的到他們在監獄裏受的是什麼樣的罪。總說是營救營救,但到現在他們還是呆在監獄裏,你說我的心裏能好受嗎,這種時候我能談到自己個人問題嗎?”
其實楊芳也知道,濟南的同誌不是沒有為此做工作,也托了很多的關係,但因為自己的父母被按上的是通共的罪名,警察局內部誰也不敢多這個事兒。而劫獄更是沒門兒,那裏戒備森嚴,又靠近日本憲兵隊的兵營,這個可能幾乎沒有。也因此營救二老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但楊芳是個出名的大孝女,她一想到父母心裏就難過,因此她不想現在就談對象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一會兒楊芳突然對陳浩成說:“浩成,我想還是劫獄吧,隻要找準了時機,我們帶著獨立團的偵察排打死看守,衝進監獄在外麵的接應下,我想還是有機會救出我父母的,不然我不會有一刻不牽掛他們的,你看怎麼樣,就算是為了我吧。”
“啊,劫獄?”陳浩成吃了一驚說:“這事情要請示上級的,我們不能貿然的調動部隊采取行動,那是違反組織紀律。隻有得到了組織上的批準才行啊,這事兒不是個小事兒,還需要有濟南的同誌配合,事先要有計劃有方案,要摸清了濟南哪裏的情況才能行動,要不,我明天就向司令員請示一下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