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獨燕萍蹤.7 天理何在(2 / 2)

“啊!”我大吃一驚,“這不是激發眾怒逼民造反嗎?”

“造反倒沒有。”書紀韓子裕說,“那都是鮑天昭那小子因急躁情緒導致的工作失誤,加之林晗昕和歐陽玉秀兩個潛伏在內部的美蔣特務暗中搧動民眾與我們作對;弄得召開的群眾大會無人到場,逮捕在案的地霸無法定罪,弄得我們土改工作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

我表示同情的點了點頭:“那你們後來向民眾低頭認錯賠禮道歉了?”

“ 不不不不。”團長刁四友的頭搖得像貨郎鼓,“解放軍何等人物怎麼可能向民眾認罪呢真是的,是耍了美人計。”

“美人計!解放軍也會用美人計?”我指著團長刁四友的腦門。

“那種叼蟲小計誰不會、何況解放軍。”團長刁四友卻笑閉了眼,“不過事情是這樣的,由於刁寒標一家四口的罪惡無人指控,而事實說明美女鰻鱺確實無罪卻又想不出公開釋放的巧妙借口,因此解放軍在滿臉無光左右為難的情況下想了借梯下樓的計謀,也就是一箭雙雕的辦法,他們放出消息說隻要誰肯出麵指控揭發刁家四口的罪惡誰就是美女鰻鱺的合法丈夫;於是雇農尤武為得到絕世美女而指控了刁家的滔天罪惡,半個月後,刁寒標刁鬥尤婉容毛人秀四人就在解放軍的槍口下人頭落地。”

我驚歎不已:“哇呀!偉大的解放軍真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錯了錯了其實錯了。”書紀韓子裕更正,“這恰恰是人民群眾的陰險狡滑,因為他們極其聰明的腦瓜極其通汰的意識到以他們手無寸鐵的實力想與強大威武手持鋼槍的解放軍分庭抗禮是絕對要慘的,也明白如果真的惹惱了解放軍對他們並無好處;當他們在強硬的壓力麵前明白既救不了刁家四人也保不了刁家大院的時候就想到了挽救虞鰻鱺,他們乘土改工作隊天天動員群眾出麵揭發刁家罪惡的機會,推選尤武出麵以揭發為條件交換虞鰻鱺。”

我問:“韓書記,土改工作隊為置刁家於死地可真費了移山心力,刁家真有滿門操斬的罪惡嗎?”

書記韓子裕看看前後無人微微一歎說:“憑心而論刁家四口實無罪過,隻因二公子刁萬是國民黨軍官。”

團長刁四友說:“並非順意人民不識好歹與解放軍隔核,而是順意這地方太安寧也太仁和,刁寒標一家不僅毫無罪惡,而且恩惠鄉裏德高望重這是每個順意人永生難忘的事實。”

我啞然失笑:“為何這樣!這根《土改法令》的明文規定完全相反嗎?”

團長刁四友露出令人無法揣測的笑意:“這樣的問題,恐怕隻有當時的土改工作隊隊長鮑天招才能回答。”

除了院牆外麵直折橫伸彎拐通達的長巷走廊,刁宅大院門廳重進回簷清新的建築格局與我家院戶庭花走馬轉閣的安姓府第不可顯比;刁姓府第雖有方塊花草阡陌點綴的寬暢院落可怎比我安家府第古槐木槿隔院聞香的靈瓏秀巧幽靜清雅,刁姓府第前兩院後兩院左兩院右兩院那種東西貫穿南北縱橫順理成章直來直往的城府風光哪有我安家四合五天井大院套小院中間一顆印、院院回環不見院分院隻見院中院的迷離格局令人神往;總而言之刁姓府第門來廳往穿庭過戶的匆匆腳步給人的映像是去了的感覺,哪比我安氏府中那種人麵映花門扉忽開的來了來了之感(不過那已是半個世紀前的煙花舊夢了,是我小姑黑妞醉眼蒙朧津津樂道的口水繪製在我心上的一浱夢中景致;其實我小姑黑妞對那派景致的陌生程度與我對那派景致的意想毫無差別,因為我當年的祖母狄浮萍揣金攜嬰與人私奔的時候我小姑黑妞僅是八個月的乳嬰而已。不過,我爬在村口的槐樹上依稀可見那派景致的輪廊。至於後來由我祖母尹坤稷重建的安氏府第與我表姐刁一的故居相比那就公雞鸞鳳黃金白銀相去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