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獨燕萍蹤.4 芳名字異(2 / 2)

“是該那麼高興呀,”一枝寒梅一臉莊重:“那是你真的以為你的表姐找到了唄?”

我明白我的表情是多麼悲哀:“與裙牽朝野豔驚八荒的傳說相比?她生得五短三粗黃皮寡瘦滿臉麻豆一嘴鼠牙。”

“噢!”一枝寒梅一愣,“是不是橫眉豎眼嘴歪鼻斜?”

我說:“五官還算基本端正,可她的屁股像磨盤一樣寬暢巍迤、豐厚肥大,她的雙乳像墜在肋骨上的麵袋灰不溜秋無精打采,她的腹部像經年累月身懷重孕,反正跟黃皮寡瘦的體質比例嚴重失調。”

“嘖!”一枝寒梅將手中的咖啡往桌上一頓,“你怎能這樣形容人呢,這跟你的個性完全不同呀?”

我說:“我哪能容忍我的表姐像那樣。”

一枝寒梅說:“那是你把表姐刁一想得太美的逆反心理在作崇,否則天下哪有如此醜陋的女子。怎麼,她真的姓刁?”

“是姓刁。”我說,“我當時雖然大失所望心灰意冷,但曆盡艱辛苦苦尋找的人究竟什麼模樣與踏破鐵鞋的神聖使命無關緊要;因此我憋住幾乎奪目而出的淚光問她,‘你是刁一嗎?’她說,‘是的,我是刁儀;請問你是?’我一聽她說她刁一就潸然淚下,我說,‘我是安東,是你舅父安壁壽的兒子你的表弟安東。’她納悶茫然的搖搖頭、說,‘你找錯人了兄弟,我舅父名叫尤天福不叫安壁壽,但不管怎樣你山高水長不辭勞苦的來了就請進屋坐吧。’我不知是大失所望還是大喜過望的長歎一聲問,‘你不是說你叫刁一嗎,你父親叫不叫刁萬?’她恍然大悟的笑了,‘原來你要找的是刁一呀!她與我同音不同字,她刁一的一是一二三的一、是獨一無二的一、是空前絕後的一,而我刁儀的儀是航天儀的儀、是儀態、儀表、地球儀的儀、是儀表端莊的儀。’”

“儀表端莊?”一枝寒梅笑了,“真是儀表端莊獨一無二,原來錯在這兒?”

我也笑了:“後經端茶捧水、酒肉款待的一席長談才使我晚生失敬之意,原來刁儀與表姐刁一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宗族姐妹是同窗共讀的金蘭之交,她把鄭朝西的啞巴兒子抱下井的原因是鄭朝西強奸了表姐刁一;她說她因此招了報應得了場空前絕後的怪病才成了那個樣子,由於羞於見人她才遠嫁他鄉落腳阿麗底;她說她雖不知表姐刁一的後況但她可以肯定表姐刁一不會嫁人,就算嫁人也不會嫁到與阿麗底類似的角落。”

由與話剛說完,一枝寒梅就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遠空;眼神是心靈的鏡子,因此我無法觀察她當事的內心動態。過了會兒她問:“那刁儀說的、與你在刁一家鄉聽到的,有沒有什麼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我覺得一枝寒梅的語音裏、流露著一種我暫時無法識別的密碼,兩眼望著酒杯、放棄了察顏觀色的打算;“初進川西、雖然剛滿十七歲,可發生在那時的人和事、刻在我的心裏如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