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家國恩仇.69 咖啡聲音(中)(1 / 2)

正文-家國恩仇.69 咖啡聲音(中)

暴風驟雨般急響的電話把我一絲不掛的叫出了時值午夜的浴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另一種世界裏我養尊處優的休閑習慣就是赤身裸體輕鬆爽快,我隨時喜歡將我水色充沛的肉體鮮活在朝霞染紅的簾幔後麵笑看日出。我隨時喜歡將我霓虹閃爍波光四射的胴體徜徉在晶藍藍的燈下孤芳自賞;不長不短不陰不陽的一頭鉛絲,深眉遠黛波光灩瀲的一雙疑眸,似墜非墜妙如懸膽的一架鼻梁和像船像月像雲像水的一副臉龐;酥肩、玉腕、修腿、纖腰和美人骨,還有我永不低頭的乳房以及毫不掩飾的陰毛和陰戶;除了無法真實的陽光世界,我身上的任何部件都與衣褲鞋襪毫無關係。

要說我單身麵臨的天下還有什麼美中不足或是傷心苦惱,那就是陽光雨露離我而去的羞澀以及羞澀引發的情欲。當然,如果我赤身裸體欲光煥發的肉影閃出簾幔的話、那麼我美中不足的傷心苦惱就會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那個午夜,當我縱身在欲火沸騰的浴缸裏燃燒自己的時候電話響了,那正是我一心守望表兄安東在我眼前悄然出現的美妙時光。

手摸電話的舒服感覺令我筋酥骨癢耳熱心跳,因為那種電流騷動的東西使我兩腿之間的部位爆發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那種感覺就是天昏地暗陰陽構成的通奸恐懼。

倒黴的電話衝撞了我的雅興,電流彼端爬來的是律師金重疲軟拖塌的話音。律師金重說:“總裁,你是不是有個表姐名叫刁一?”

要不是我德高望重的人性修養我劈手就砸碎了電話。我死勁摳了幾下我小腹下麵的部位說:“你稍等。”

我不能讓表姐刁一的名字窺視和譏笑我險些泛濫成災的欲望,急忙抓了件抵禦嚴寒的大衣把玫瑰顏色的胴體遮了個嚴實才重新拿起話頭:“是的,我是有個姨親表姐名叫刁一;她跟武則天一樣有著傾國傾城羞花閉月的容顏,跟武則天一樣有著豔驚八荒裙牽朝野的魅力;什麼?跟我相比?我表姐刁一跟我截然不同的就是她擁有一段孤魂野鬼婊子賣淫般誘人生津的民間傳說。”

律師金重說:“嘖嘖!原來是位經天緯地非同小可的傳奇人物,難怪她給你的表兄安東帶來如此災難深重的麻煩。”

見鬼,一聽到我表兄安東的臭名我的乳頭就在冬衣裏麵橫衝直闖,我咬緊牙骨按住她倆:“我表姐刁一引發的麻煩何止如此,我為麻煩殃及的災難付出了昂貴慘重的青春代價;我舅父舅母被我表姐刁一的漫長神話弄得家破人散雞犬不寧,我的表嫂狄素青因為我表姐刁一的天姿國色落了個獨守空房油盡燈枯的下場,我的表兄安東為解我表姐刁一的石榴裙不惜停妻止歡天涯路遠。細追窮源,安卓兩姓合二為一的家園就是在有關我表姐刁一的民間傳說裏土崩瓦解;而災難的禍根不是我的表姐刁一,而是我那死去多年的母親。”

律師金重說:“我對刁一給府上造成的麻煩和災難深表同情,但任何過眼雲煙的災難事件與目前麵臨的官司相比並不重要我的總裁;據警方人士透露,你表兄安東的犯罪性質已由原來的毆打鄉民、擾亂治安罪向間諜嫌疑轉移;警方偵破資料表明,卓雲先生去世之前,有一個來曆不明的女郎同你的表兄安東一道時常在卓雲先生的身邊出現,這個女郎就是刁一。”

我說:“我的表姐和我的表兄同我的父親在一起又能說明什麼問題,難道一個去看她的姨父一個去看他的姑父都得前往警所購買許可證?”

律師金重說:“總裁,事情沒那麼簡單;卓雲先生的突然去世引發了警方的警覺,法醫在遺體的抽樣檢驗中發現卓雲先生的血液中含有一種名叫‘壞血素’的慢性毒藥;此類藥品除了背景複雜的職業殺手和內幕陰暗的間諜機構,一般的案犯對此單方獨劑無處問津。”

我火熱的胴體急劇降溫,我說:“那又能說明什麼,就算我父親是被‘壞血素’毒死的,更大更多的理由姑且不論;警方憑什麼證明就是我表姐或我表兄投的毒,警方憑什麼證明我表姐刁一或我表兄安東涉嫌間諜。”

律師金重說:“警方畢竟是警方,涉嫌終歸是涉嫌,警方既然定性為涉嫌警方就有涉嫌的依據;你的表姐刁一在國民黨撤離大陸前夕出生於巴山蜀水市,巴山蜀水是國民黨控製西南的老窠;刁一的父親刁萬是國民黨軍統局西南情報站特別行動處上校處長,刁一的母親安壁蘭是當時頗負盛名的成都盛源綢緞莊女老板狄浮萍的千金大小姐,堪稱‘盛源一秀’,其它身份有待查證;國民政府撤退台灣之前精心擬定了一個代號為‘明珠走廊’的潛伏計劃,所謂‘明珠走廊’計劃就是企圖在川西建立‘陸上台灣’,以便達到控製西藏以及整個西南的反共戰略;人民解放軍功占巴山蜀水時,刁府侍女虞鰻鱺懷抱未滿半歲的乳嬰刁一下落不明;大陸解放後,少女刁一成長於她的川西故鄉弩箭街,文革初期,少女刁一以尋找她的養母虞鰻鱺為由四方飄泊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