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路上飛鳥來去夜幕緊追,橫山丘陵將披頭散發衣帶飄零的昔日戀人少婦梨花按倒在綠茵如綢的竹林深處野合交媾的那個時候,幾個不曾蒙麵的人物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洗劫了偏僻幽靜與世無爭的木槿山莊。
我沿著母係家庭僥幸殘存的版圖經緯精神煥在發前往律師樓接收遺產的那天,表兄安東突遭警方逮捕的信號與她心猿意馬不期而遇。我靈巧奔放渾然天成的墨跡在有關文本的頁麵上落下“卓群”二字的那刻起、金山銀海玉廈瓊樓的鍾靈輝光在我寬闊得能跑馬的掌心裏萌芽生根。
律師金重的靠椅在我的眼前有些腿腳不靈,他挪動矮小瘦弱的身板高舉臂腕與我握手,他輝動魚眼般晶亮的目光說:“恭喜你遵照卓雲先生的遺囑繼任心彙集團總裁、卓群小姐,你像破曉初上的朝陽瑞靄呈祥光芒四射;令尊未竟的事業勵精圖治發揚光大非你莫屬。改天我將在蝴蝶飛來采花蜜的蒼洱大酒店為你設宴慶賀,有勞你日理萬機之餘玉駕蒞臨。”
我的臉上也許另有幾分矜持,說:“謝謝你的厚愛、金重先生,念你追隨家父多年,我聘你為心彙集團法律顧問,本姑娘的全權律師。”
律師金重說:“承蒙關照,多謝總裁栽培。”
欲昂首離去的瞬間,表兄安東多行不義罪有應得的信號突然鑽進了我的某隻耳朵。律師金重顯然抓住了朔風過隙般珍貴的巧妙時光,他說:“總裁,我剛得到一絲來自警界的消息,你的表兄安東昨日被捕。”
我乳脂般光潔纖柔的手指從內裝法律文本的棕色皮匣上輕輕滑過:“沒想到借火焚香拜佛求財的玄機竟然如此湊巧,但不知那位朝三暮四無時安分的鄉土博士究竟闖了什麼殃及池魚的離奇事件?”
律師金重說:“你表兄安東的離奇事件堆積如山數不勝數這你是知道的,不過這次事件極其平凡不足掛齒。據警界人士透露,你表兄安東在與地方鄉民爭溝引水的時候一鋤頭將一位鄉民挖了個血流如注人事不省。”
我說:“謊謬,準是誤傳,我表兄安東永遠幹不出那麼漂亮壯觀的事來。他雖然在默守陳規的俗人眼中惡慣滿盈臭名昭著,但他絕不會與那些村黨鄰居凡夫俗子斤斤計較武爭短長。再說鄉村糧民為搶水灌田打架鬥毆純屬家常便飯,如若細追究源盡皆論罪、那警界的籠子隻恐杯水車薪難以周濟。”
律師金重說:“請恕我直言,你未免幼稚我的總裁,問題的關鍵症結是你的表兄安東並非看破紅塵的凡夫俗子;他前些日子在世風日下沉渣泛起的花街柳巷僅為爭豔奪嬌而將一位來自鄉下的嫖客打得頭破血流的血腥事件總裁你也許有所耳聞,當然,要不是警方看在卓雲先生那雪嘩嘩的鈔票份上也就不會出現時至今日的流血事件了。”
我在轉身離去之前莞爾一笑說:“那也許是一種憤世嫉俗吧。”
對於表兄安東的流年不利鋃鐺入獄,我發自內心的感受就是患得患失幸災樂禍,要不是舅父舅母兩張飽經風霜和靄慈祥的容顏總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我對表兄安東四麵楚歌的厄運首先采取的應變措施就是火上澆油落井下石。
那是一個炎熱稍退閑人走動的傍晚時光。輕風送爽的涼台上,陪伴著茶水香煙的藤椅一身悠閑地坐在我不慌不忙不焦不燥的思緒裏。點燃一支濃霧刺鼻的香煙,再品一口餘香四溢的珍茗。我的心底呼喚著表兄安東的乳名:“釘子,你就守在銅牆鐵壁的心髒裏好好嚐嚐那份無人關愛無限淒涼的寂寞吧。”
理所當然不可避免,我對表兄安東身陷囹圄的事情漫不經心坐觀其變自有原因(她的母親家庭風起雲湧千年滄桑的離合悲歡與曆代沿襲的官事糾紛水火牽連淵源流長,母親家庭世世代代的男人披枷帶鐐三堂會審的官司風雲凝聚著女人的姿色、金錢的影子、土地和水源):我和母親的家鄉鳳凰巢水土肥沃風光妖嬈、女人漂亮牛羊成群,哪裏的男人像公驢一樣獐頭鹿耳日夜叫春,狂情淒厲風吹草動的音符撩得母馬似的女人披頭散發衣裙不整。
煙花舊事不堪回首的時候我忘了吸煙停了品茗,可目前的事物不可置之;我那傳說中的表姐刁一即將原形再現,可她日思夜想、美夢連翩的情人安東卻走進了牢房。表嫂素青用其山野清香的美妙胴體和曠世賢慧的絕世溫馨奪走了她的婚戀,表姐刁一以她獨具魅力的傳奇風采困死了表嫂素青。表兄安東雞飛蛋打四麵楚歌,我丟婚失戀清心寡欲卻擁有父親給我遺留的萬貫錢財。
我在她的心底笑了一聲:“奶奶的!天上人間的善惡美醜鑄就了我。”
眾所周知無人不曉,我與表兄安東是一對德智兼備品貌雙全的才子佳人,我與表兄安東青梅竹馬耳鬢廝磨的天然之戀萌芽多年尚未生根的短命原因、除了表嫂素青的橫空出世,另一個謀色害命的原因就是我與表兄安東之間的天然愛河凝渧於母親黑妞無獨有偶的非凡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