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上官雄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靜坐在沙發上仔細思考著每個細節。假如趙傳凱被捕,那麼這是敵人對自己最好的試探機會,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應該怎麼應付?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上官君,上官君?是我,幸子呀——”
上官雄沒有理會她。
“上官君,您開開門,我有話要對您說。”她是接受了鬆本也夫的命令,要在今天晚上把假情報送給上官雄的,當然,她還不知道上官雄已經在丁處長那裏獲悉了。
因為要考慮應急方案,再加上還要伺機發報,上官雄此時當然不能被她纏住,所以,他沒有理睬她。
青木幸子當然也不會就此罷手,因為鬆本也夫說的很清楚,她今晚必須把情報暗示給上官雄,同時,以此為條件,讓上官雄拜倒在她的裙下。
她又敲了幾下,見上官雄還是不答應,於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從櫃子裏找出一條黑色的睡裙換上,然後把燈拉熄,再拿起一把椅子放到窗戶下墊著腳,她準備從窗戶外的柱沿下,爬到上官雄那邊去。
就在她翻出窗外,緊緊貼著牆壁準備爬過去的時候,突然上官雄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一個黑影從裏麵跳了出來,“嘭”地一聲落在了下麵,然後,朝醫院後麵的住院部走去。
她一看,那黑影正是上官雄。
她本想就此爬過去翻進上官雄的房間,等他回來時給他一個驚喜,但轉眼又想,他這個時候到住院部去幹什麼,那裏也沒有什麼人,何況他可以直接走去,根本用不著翻窗出去?
想到這裏,她立即又爬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從大門直接朝住院部奔去。
上官雄不想讓門口的哨兵知道自己離開過房間,所以,隻得選擇從窗戶上翻出去,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被青木幸子發現,更沒想到她竟然跟了過來。
上官雄已經把趙傳凱畫的圖紙默記於心,按照圖紙的路線,他很快地就找到了那個藏電台的地下室,打開電台一看,裏麵完封未動。他意識到,鬆本伊代沒有說假話,趙傳凱一定是出事了。
他來不及想許多,直接向江石州發報——風向標:南北之敵主輔攻互置。另,目標已鎖定,待命出擊。影子。
後一句是趙傳凱特別叮囑要加上去的,那是為了電報萬一被敵人截獲,所謂的目標指的是上官雄,一旦趙傳凱出事,他將一口咬定自己是來刺殺上官雄的。
青木幸子一直跟到地下室外,見裏麵陰暗潮濕,本不想進去,但她一是對上官雄此舉充滿好奇,二也是立功心切,萬一自己發現了他的天大秘密的話,也好到鬆本也夫那裏邀功求賞,而用不著卑躬屈膝地委身於上官雄了。
地下室沒有門。
門已經被磚頭砌起來了,隻在上麵留了個通風口,不過口子留得很大,可供一人翻入。她雙手扒住口沿,一縱身,先用一隻腳翻上去,另一隻腳在牆上蹬了幾下也上去了,因為看不起裏麵,她一閉眼,橫下心來跳了下去。
裏麵伸手不見五指。
她一邊摸索著,一邊往裏走。
“嗵”地一聲,她的頭頂被低矮的柱子給撞了一下,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接著把頭低得更低,然後貓著要向向前摸索。
走了大概五米遠左右,從其他幾個小通風口射進的微弱光亮,讓她發現裏麵竟然四通八達,而自己正處在一個交彙口上,一事不知道往哪邊去。這時,她靜下心來,閉著眼睛聆聽了一會,覺得右前方似乎有點聲響,於是又低下腦袋貓著腰,繼續向前摸索前行。
突然,她發現自己被人用手從後麵把嘴給捂住了。
她驚慌失措地瞪大眼睛,但怎麼也叫不出聲來。
她想掙紮,但立即感覺到自己的咽喉被對付的手指掐著,隻要他一用勁,自己的咽喉立即就會被他擰碎。
她嚇得立即垂下手,不敢動彈一下。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身後的這個人一定是上官雄,問題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誰,萬一手指一用勁,那自己不就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