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隻是想報複他、氣氣他而嫁給我。你說我能答應嗎?當然,我了解你的性格,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的,隻要我答應,你真的就會嫁給我,但我不會娶你。結婚是為愛而結婚,決不會是因為報複和賭氣。麗嬈,人不可能不犯點錯,隻要他是真心實意想改正,再給安維克一個機會吧,好嗎?他想改正錯誤,那怕是看在孩子的身上呢。”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隻需要幾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於隻需要幾分鍾,但忘記一個人卻需要一生的光陰。的確是,宋麗嬈不能從心裏徹底鏟除對安維克的愛,也許這一生也不可能忘記他了。可這就代表自己還愛著他嗎?
關了電話宋麗嬈心裏空落落的,她失落的拋下手機,無聲的流起眼淚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麵對安維克了。
這時候安維克突然走進她的臥室來,手裏竟然端著兩碗飯,他對她笑笑,笑容裏有一點點慚愧和苦澀的味道。
宋麗嬈用靜默的眼神望著安維克,安維克情意綿綿地笑著看她,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多少年了,他們之間的情感象隱藏的在地底下的蚯蚓,雖然活生生的卻要躲躲藏藏。
安維克把飯放到茶幾上,自己也坐到沙發上離宋麗嬈不遠的地方,眼睛還是笑眯眯地望向麵前這個曾經那麼不求回報地愛著自己的小女人。
宋麗嬈把頭低下,久久沒有出聲,後來她抬起眼睛望向安維克悠悠緩緩的開口道:“你是為孩子來的,是吧?你這又是何必?你已經離婚了,不管再娶上誰,都能給你生個孩子,那怕生一大群呢,隻要你想。我們本來就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你何苦來我這裏找憋屈呢。”
安維克臉上沒有了笑容,他的聲音也仿佛是覆蓋著一層棉花,悶悶的綿綿的,他說:“我如今誰也不想要,隻想要你,我和誰也不想生孩子,隻想和你生。”
宋麗嬈苦笑了一下說:“你以前怎麼不想要我生的孩子呢?你不是和王琪過得挺好的嗎,怎麼離婚了?是她沒有利用率了嗎?”
這話說得真是一針見血,也可以說是殺人不見血的毒辣刀鋒,直統統地就刺向安維克的心髒。她從來沒有舍得對他這樣說過話,怕他愛不了,怕他難過,可是今天,她說這話的時候卻感到分外痛快。
安維克低下了頭,良久後才說:“以前,也許我就是你說的那麼不堪,我不怪你這樣說我。可是今天,我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再沒有什麼想偽裝的東西了,我隻想要我心裏想要的,我們分開以後,我明白了,我們在車站共同渡過的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過得最舒坦、最開心、也最幸福的日子。我這才懂得了自己隱藏的內心世界,原來我也是很愛你的。所以,我來了,不光是為孩子,當然,孩子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你相信我,我原來真的也是很愛你的,隻是我自己沒有感覺到而已。”
又是一陣沉默後宋麗嬈深吸了一口氣說:“安維克,我不管你現在想要什麼,反正我現在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給你了。”
安維克從茶幾上把飯端給她:“麗嬈,我不要你再給我什麼了,我隻要能夠天天守著你和孩子就夠了。
宋麗嬈不情願地接過飯來,端著說:“你覺得我們一家三口這樣在人家家裏住著好嗎?這算怎麼回事?”
安維克一聽麗嬈這麼說,於是來了精神:“我也覺得難堪呀,哪咱回S城吧,S城裏我還有一處房子,我再去找份工作,好好養活你和孩子,我不要你再出去辛苦工作。”
宋麗嬈不屑地對他一笑,她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就低頭用筷子攪飯,然後默默吃飯。安維克也開始吃自己的那碗飯,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都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吃完飯,安維克又搶著收拾好碗筷下樓洗碗去了,宋麗嬈覺得心裏怪怪的,可是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到很疲憊,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宋麗嬈正睡著,突然聽到窗外有個熟悉的聲音叫她,她立即開門出去,竟然是李長久,他打開車門對她笑了笑,宋麗嬈想都沒想就跟他上了車。
車子停在一個小區的停車區,兩人下了車,李長久對麗嬈一揮手:“來,跟我來。”他好象在這段路上想明白了什麼,臉上突然變得很輕鬆起來,對麗嬈再也沒有那種大姑娘“扭扭捏捏”的勁道了。
麗嬈跟著李長久來到一座樓前。他摁響101室的門鈴,摁了好大半天,裏麵才有個蒼老的女聲問:“誰來?”
李長久答道:“我呀,你對門的外甥,來給你送侍候你的人來了。”
裏麵的人耳聾,聽不清李長久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問:“誰來?你到底是誰來?不說話我可不開門啊。”可是門卻“叭”的一聲開了,李長久和麗嬈對視了一眼,有點想笑,但誰也沒有笑出來。
進了樓道,上一節樓梯就到了,這家在一層,可是李長久敲了老半天門,門也不開,第二道防線突不破,沒辦法隻好給那老太太的女兒戴阿姨打電話,電話剛接通,樓道的防盜大門突然打開了,沒想到竟然就是戴阿姨背著皮包、舉著電話走進來,一看是他們已經來了,立即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