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喜悅的心情,也沒有不耐煩,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再也不是那個純潔、透明的小姑娘了。安維克怎麼也沒有想到宋麗嬈會有這樣對待他的一天,可能是經曆過太多,心已經被磨礪的剛硬、堅強了,原來的那種愛意他已經永遠感受不到了,他和她各自激情燃燒、心動的時間和時機恰恰相互錯開了。
吃飯的時候宋麗嬈把排骨上的紅肉剔下來放到安維克的碗裏,她不說話卻做的極其自然,隻是少了一份喜悅,安維克知道她雖然還是和原來一樣心疼著她,好好對待著她的,可是卻怎麼也感覺不到了原來的那份歡天喜地的歡快勁了,他和她之間的那份愛已經變了味兒,到底還是分手的時間太長了,他們之間橫陳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她愛他的感情雖然沒有變,但他和她都變了,要想回到當年似乎已經不再可能了,隻能重新開始。
吃了午飯太陽不錯,安維克對正在洗碗的宋麗嬈說:“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宋麗嬈有點不想去,安維克用懇求的眼光望著她,她隻好點點頭,安維克高興至極,他對王冠傑曾經那麼曖昧地和宋麗嬈住在一棟樓裏是很介意的,他曾經無數次看見王冠傑和宋麗嬈像一對幸福的夫妻出雙入對親密的帶著孩子散步,他抓心撓肺的妒忌著,今天他終於有機會做同樣的事情了,王冠傑曾經和宋麗嬈一起還做過別的事情沒有,他想想就心痛,如今他能代替王冠傑的位置,把王冠傑在宋麗嬈心裏的位置擠掉他是最願意的了。他是個陰狠、成熟而心機深沉的男人,他的愛情也是帶著極強的偏執和占有欲。
宋麗嬈上樓給安維克拿下來一件外套,給他穿上,他們就相跟著出門了。
重慶冬日的陽光是溫暖的,街上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著,煙火氣息濃厚,安維克看到什麼小吃也要買給宋麗嬈吃,可她總是搖頭,繼續往前走。安維克有些惋惜地說:“要帶著豆豆就好了。”
宋麗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也想孩子,但是豆豆不喜歡和安維克在一起,她去接孩子回家,孩子竟然說:“你要是趕走那個伯伯我就回家,要不,我就一輩子不回去了。”宋麗嬈沒辦法隻好獨自回來。她不能不回來,安維克在重慶沒有親人,他還需要她照顧,不管將來他們走到那一步,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管他。
宋麗嬈和安維克相跟著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他們慢慢溜躂到一座大橋上,天氣極好,又是一天中陽光正好的時候,碧水藍天,遠處有幾隻帆船在行駛,身後是熱鬧的男女來來回回走過,安維克突然轉頭握住了宋麗嬈的小手。
他們迎著微微的冬風,安維克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宋麗嬈穿著莊重豔麗色彩的冬衣,在陽光下,顯得具有強烈的衝激力。這一刻宋麗嬈內心平和,沒有一點波瀾,甚至於有點麻木,如今她終於和這個男人握手,這是她盼望了多少年的事情呀,但卻再也不激動,她想:如果生命可以從頭再來,如果她還可以再選擇一次,她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還會去愛這個男人,但是這一刻,她還是想握握他的手,畢竟她愛過他那麼多年。如果沒有過去那段日子的記憶,她今天也許會欣喜若狂。
安維克握著宋麗嬈的小手漸漸用力,宋麗嬈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握,她很被動,安維克這時候更加深深地感到曾經那麼和他心意相通的姑娘,現在反應變得有些遲緩,他使勁用手向她傳遞感情,他一定要讓她恢複原來身體裏隻為他流淌的無比珍貴的感情。安維克心裏充斥著巨大的決心和信心的同時,也暗暗承受著不安,他現在雖然終於和這女人走到了一起,但他並不喜悅,他的小姑娘,他終於回頭找回來的小女人心靈已經損傷的殘缺不全,他感到了她對他沒有了當年的那股執拗勁。他和她結果到底會怎樣,他心裏也沒有底了,因為宋麗嬈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了,從她身上根本看不到明確的答案。
宋麗嬈每天上班,中午回家給安維克做飯,下午放學的時候去學校門口看看孩子,孩子還是不跟她回來,王冠傑每次見到宋麗嬈去接孩子,而孩子又不跟媽媽走時,總是抱歉地朝宋麗嬈笑笑,就把孩子接走了。宋麗嬈心中十分不悅,這孩子竟然是給他生的了,可有什麼辦法,孩子不願意見到安維克。
那棟大樓裏就隻有她和安維克兩人,隔絕著喧囂躲在房間裏,宋麗嬈和安維克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她不和他抱怨過去,也不願意談到將來,她隻和他說“今天想吃啥呀”、“明天買點排骨”、“後天你得去醫院複查了”等等,夜晚,天黑了,宋麗嬈陪安維克稍看會電視就回自己房間睡覺了,早上早早起來給安維克做好早飯她就上班了,他們作息很規律早睡早起,相安無事,不是情人,也不是戀人,更不是夫妻。她們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關係。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安維克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開始幫宋麗嬈做一些力所能用的家務,他們象模象樣地住在別人家裏過著日子。
這天下班後,宋麗嬈正在菜市場買菜,突然手中的菜被人搶走了,她一激靈,轉身看時是安維克,他正提著她買的菜朝她抿嘴微笑。
宋麗嬈沒說話走出菜市場,來到大街上,安維克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