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無能為力的望著素琴近乎扭曲的麵容,就像是一個瘋子,做著讓人無法理解的動作。直到,胭脂發現一個充滿寒氣的魂魄從素琴的身體裏跌落出來。她驚喜的發現對方並非素琴的魂魄,而是近乎失去知覺的掌家兒的厲魂。
想來,是素琴身子裏再次突襲的刺骨寒意幫了她們一把。這樣的寒冷素琴並非初次經曆,前兩次的突發狀況讓素琴多少能夠承受一些時候。反倒是掌家兒的厲魂,他哪裏受的住這般刺骨的寒意,即便在離開素琴的身體之後,他都沒有得到完全的解放,化作一團白霧飄忽在胭脂的眼前不得動彈。
‘是你要取我倆性命在先,怪不得我...’胭脂對著麵前的白霧輕聲細語,她的眼底盡是複雜,有些許愧疚之意,又有不能手軟的狠意。對方是厲魂,縱然她們此次繞過他,下次,下下次,他還是會想方設法的找上門來。她不想再有任何事情讓她們倆陷入兩難的境地,她更不希望素琴再受到任何傷害,半點兒都不想。
所以,她動手了。
在素琴的魂魄重新的完全的占據她的身體之前,胭脂擊碎了她麵前的那團白霧,讓掌家兒的厲魂破碎成散,不得超生,更不得存在。她並不覺得她這樣做有多狠,倘若那掌家兒沒有危及素琴的安全,她又如何會狠下殺手?她是妖,是冷血的蛇妖,這一切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她並不後悔,更不會懺悔。哪怕,她是第一次做這種讓魂魄灰飛煙滅的殘忍至極的事情。
素琴的身體被一層薄薄的冰霧覆蓋,胭脂不可能在這裏用身體為她取暖。事不宜遲,她不能再耽誤無用的時間。她抱著似是陷入昏迷的素琴,思量再三,帶她瞬移至胡輕容的溫香樓內。她相信胡輕容會有辦法幫她,並非她不信任自己那三個姐姐,隻因狐狸精的寶貝甚多,總會有一兩樣能夠讓素琴擺脫寒襲的痛苦。況且,依著胡輕容和玉如姐姐的關係,她一定會幫忙的。
‘喲,這是什麼風兒把胭脂妹妹吹來了呢?’胡輕容正在房間裏悠哉的搖著撲扇,對於胭脂的突然出現,她並沒有顯得有多驚訝。隻是,當她瞧見素琴側臉上那極其妖豔的朱砂圖騰時,那雙嫵媚的眸子緩緩地眯起,搖動的撲扇也隨之減緩動作。良久,她一聲不吭的轉身走出了房間,再回來時,她把一顆赤紅色的珠子交給了胭脂,道:‘讓她服下這顆赤火珠,或許不會那麼難受。’
‘輕容姐姐可知她為何會這般?’胭脂將素琴扶躺在床,俯身以靈氣將赤火珠送服進素琴的身體。她緊握著素琴的手,臉上盡是對誰都不曾有過的關切。‘這莫名的寒襲,是否和她臉上的圖騰印記有關?輕容姐姐,你當知道素琴對我意味著什麼,我不想她有事。’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胭脂妹妹,這事兒可不是姐姐我可以灌得的。是素琴她自個兒輕易允了她人的索求,如今的一切,也隻是她兌現自己允諾的時候。’胡輕容看起來頗為無奈,她隻是個摻了些仙氣的狐妖罷了,怎的一個兩個都來找她呢?為了這麼個凡人,值得麼?!
‘胡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素琴她哪裏允了她人的索求?哪有以這般方式兌現允諾的?!這分明,這分明就是想要她的性命!’
‘沒錯,確是想要她的性命。且,不止這一世的命,伺候的二十餘世,素琴的魂魄都將被禁錮在那裏,除非二十世期滿,否則...她入不得輪回道,更轉不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