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得對。”許爾勒接著又問:“那麼關於向俄羅斯傳遞和平信息一事,中國人又給出了什麼樣的答複?”
“中國人已經把我們的提案轉交給了俄羅斯政府,但是目前看來俄國政府並不打算接受我們的要求。”舒伯特說。
“這和我們事先預測的一樣,正好可以把挑起戰爭的責任推到俄國人頭上。”許爾勒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容。
舒伯特沉默不語,隻是將目光投向了機艙外,仿佛是想從蒼茫的冰原上找到問題的答案。
“您是在擔心如果我們啟動‘巴巴羅薩’計劃後,中國人就會迅速參戰對嗎?”許爾勒問。
“這種可能性目前來看越來越大,因為你無法用西方世界那套思維方式去衡量一個布爾什維克國家,盡管我們給它製造了許多麻煩,但是我想如果中國政府領導人真的下定了決心,那麼我們也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
舒伯特說這番話時的表情和前幾天大談進攻以色列的重要性時判若兩人,這不禁讓許爾勒隱約感覺到張誌剛的強硬態度正在對納粹帝國元首的戰略決策產生衝擊。
“我的元首,我認為現階段中國人還不會立刻出兵參戰,因為他們的軍隊還遠遠沒有做好迎接一場世界大戰的準備,但是他們會把軍需物資源源不斷的送往俄國,同時還會以誌願者的名義派出一定數量的軍隊協助俄軍作戰,而我方的對策則是對他們的這種行為暫時保持忍耐,隻要中國人不公開宣戰,那麼我們就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要能夠擊敗俄國人,那麼我們今後將有大把的時間來對付中國人。”
“目前看來也隻有這樣做了。”舒伯特伸手攤開了麵前的一份軍用地圖,上麵用褐色的箭頭清楚地描繪出三路大軍齊頭並進的可怕場麵:“奧布爾哈克向我報告說,所有參加‘巴巴羅薩’計劃的部隊都已經部署到位,並且進入了最高警戒,隻要我一聲令下,數百萬軍隊就會變化成三把鋒利的鋼刀,直接捅入俄國人的胸膛。”
“我部署在烏克蘭與白俄羅斯的特別行動部隊也已經做好了策應準備,他們將在‘巴巴羅薩’計劃發起之日采取破壞行動,迫使俄軍不能有效的抵抗我軍的進攻。”許爾勒當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邀功請賞的機會:“另外潛伏在俄國政府內部的‘雅利安之劍’成員剛剛發來重要情報,俄國政府目前正在就是否在危急時刻動用核武器一事展開激烈辯論,我已經命令他們要密切關注事態的發展,並且要不惜一切代價促使俄國政府放棄這一計劃。”
“能否阻止俄國人動用核武器這件事情對你的手下們來說並不是難以完成的任務,而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我的將軍們能否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對俄作戰,否則一旦拖入持久戰,局勢就會變得對我們非常不利。”舒伯特說。
“我的元首,您是不是太多慮了?”許爾勒說:“我們的占領區已經覆蓋了歐洲、美洲、大洋洲和亞洲地區,而且中東和非洲一些自然資源極為豐富的地區很快也要被劃入我們的勢力範圍,這就為我們提供了幾乎無窮無盡的人力和自然資源,同時我們還擁有著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單憑俄羅斯自身的力量根本無法與我們抗衡,而且我們的雅利安城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上最堅不可摧的後方堡壘,即使地麵世界全部被毀滅,也無法動搖帝國的根基,所以我堅信最終的勝利必將屬於我們,即使中國人加入了戰局,也不過是把這一過程稍稍延緩。”
“不要過於樂觀,因為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而且雅利安城雖然是一座天然的堡壘,但是這個世界上自從有戰爭以來,還從來沒有無法被攻破的堡壘,所以隻要我們走出了地下世界,就意味著沒有了回頭路,隻有一路戰鬥到底才能讓我們保留生存的希望。”
作為第三帝國的統治者,舒伯特的戰略眼光顯然要比許爾勒高明的多,他深知第三帝國眼下的勝利不過是表麵上的,而且由於占領區的麵積過於龐大,導致很多地區都缺少足夠的兵力來維持治安。一旦戰場局勢逆轉,占領區內勢必發生動蕩,這將嚴重威脅德軍的後方安全,所以對俄作戰能否在短時間內結束將直接關係到整個戰略大局,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巴巴羅薩”計劃行動日期的日益臨近,他卻對自己麾下這台人類曆史上最為凶惡的戰爭機器產生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憂慮,似乎命運已經在俄羅斯的冰天雪地裏為他安排好了一段意想不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