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埃爾文,但是我剛才的表現真的不配進入那所學院。”卡爾努力控製著情緒,不讓眼淚再次流下來:“聽說那裏的競爭非常激烈,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遇事不要衝動,千萬別給自己惹麻煩。”
“我會的。”小齊格菲爾德說完這句話就咬住了嘴唇,他和卡爾從小一起長大,幾乎沒有分開過,但是這一次他們卻要在兩年後才能有機會見麵,這自然會讓他的內心充滿悲傷。
一陣戰馬的嘶鳴聲突然傳進了小齊格菲爾德的耳朵裏,他急忙衝出寢室,看到腓特烈正站在台階下,用一種依依不舍的目光看著自己。他跑下台階,將臉和腓特烈緊緊貼在一起,而一滴眼淚也在此時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一雙大手此時放在了他的肩頭:“埃爾文,你放心的去吧,我會替你照顧好腓特烈和魯道夫的。”
“中校先生,謝謝您。”小齊格菲爾德轉過身,眼中飽含著熱淚:“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格尼斯堡的經曆還有您對我的幫助。”
“埃爾文,你不僅是我見過的最勤奮的人,而且你的天賦和勇氣也無人能比,所以我相信你在曼施坦因軍事學院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進步,但是有一點我想提醒你,那就是不要再和與克拉科夫斯基類似的人呆在一起,否則這必將影響到你的前途。”科勒爾耐心的說。
小齊格菲爾德聞言不由自主低下了頭,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但是每當他回想起來時,心中還是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痛。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科勒爾見狀笑著說:“以後你要是發達了,一定要經常到這裏來看看我啊。”
“我會的!”小齊格菲爾德和科勒爾擁抱道別。伊萬等人此時也來到了他身邊,他們眼中淚光閃爍,互相道著祝福,直到布赫霍爾茨的副官前來催促,他們才依依不舍的道別。
三天後。
自從確定與軍官學校無緣後,戴維連續幾天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躲在營房一處無人的角落裏發呆,他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刺蝟,將自己身體緊緊蜷縮成一團,他的內心充滿了失落和屈辱,還有旁人無法理解的憤怒,但是他卻沒有辦法發泄自己的情感,因為在這座軍營裏,他不過是一個無人過問的可憐蟲。
“你以為躲起來就能讓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嗎?”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戴維耳邊響起,他慌忙抬起頭:“阿爾伯特叔叔,怎麼是您?”
“你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阿爾伯特伸出手將戴維從地上拉了起來:“我早就對你說過,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到頭來隻能一事無成,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記住我的話,現在好了,你成了大家眼中的傻瓜,就連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伊萬他們都不願意來安慰你,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好好想想今後到底該怎麼做。”
“就算我記住您的話又怎麼樣?”戴維痛苦的說:“我是個下賤的猶太人,能夠穿上這套軍裝在別人眼中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所以就算我再怎麼努力,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恐怕這輩子也隻能當一個普通的士兵。”
阿爾伯特眼中突然掠過一絲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但是短短的一瞬間過後,他的表情就變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聽著,我知道你渴望改變自己的命運,而且我也曾經答應過你的父母要好好的照顧你,所以這次我會想辦法幫你一把。”
“您說的是真的嗎?”戴維眼前突然一亮。
“是的。”阿爾伯特把一份蓋著骷髏標記的文件遞到了戴維麵前:“蓋世太保在梅因波爾新成立了一所秘密警察學校,眼下正在招收學員,我覺得你是個合適的人選,所以就向他們推薦了你,雖說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他們最終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戴維的眼睛頓時瞪的大大的,一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成為一名身著黑軍裝,臂戴卐字袖章,腳下的馬靴總是擦得鋥亮,無論走到哪裏都能令人聞風喪膽的蓋世太保,他的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阿爾伯特叔叔!”戴維忙不迭的媚笑道:“您可真是個大好人,我今後無論走到哪裏都絕不會忘記您對我的幫助!”
“以後你要記住,今後凡是你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一定要和我商量,不要自作聰明,不然你還會遇到和三天前一樣的羞辱。”阿爾伯特的語氣聽起來宛如一位慈父,而戴維卻如同哈巴狗般拚命點著頭。
“走吧,”阿爾伯特側過了臉,沒有讓戴維看到自己眼中的無奈:“去梅因波爾的軍車已經到了,在那裏你會開始新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