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你告訴我,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之為男子漢?”齊楚雄嘴邊帶著一縷淡淡的微笑。
“記得!”小齊格菲爾德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既然你沒有忘記我對你的教誨,那為什麼要在困難麵前低頭呢?”齊楚雄問道。
“那些人太強了,我根本沒辦法超過他們,所以我才會想回家。”小齊格菲爾德低著頭說。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齊楚雄念完這段話,就對兒子投去一縷嚴厲的目光:“告訴我,這段話是什麼意思?”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如果上天要把非常重大的責任降落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麼肯定要先讓他嚐盡各種痛苦,過著萬事不如人意的生活,但是這些磨練卻能讓他的內心充滿警覺,使他的性格堅定,增加他以前不具備的才能。”
“既然你還記得這段話的意思,那就不應該選擇放棄。”齊楚雄說:“你要記住,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畏懼任何挑戰,因為他隻會去享受征服困難所帶來的快感!”
“可是我真的不行……”小齊格菲爾德剛剛喊出這句話,卻發現身邊的一切正在快速消失,他急忙伸手想要抓住父親,可是身體卻墜入了一個深淵。
“不!”他大喊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仍然呆在深坑裏。“原來那是一場夢!”他心有餘悸的摸著胸口。
“你剛才發泄夠了嗎?”克勞斯的腳步聲停在了深坑邊。
“夠不夠和您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小齊格菲爾德沒好氣的頂撞了一句。
“嗬嗬!”克勞斯竟然忍不住笑了:“你小子真有意思,在坑裏睡了一覺竟然脾氣又長了不少。”
“有什麼好笑的!”黑暗中小齊格菲爾德雖然看不清克勞斯的表情,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埃爾文,你願意聽聽另外一個孩子的故事嗎?”克勞斯問道。
“我不想聽!”小齊格菲爾德擰著脖子說。
“要是這個孩子也和你一樣曾經當著統帥閣下的麵聲稱自己要成為一名元帥呢?”
“?”小齊格菲爾德立刻睜大了眼睛:“他是誰?”
“他的父親曾經是一位戰場上的英雄,但是後來卻由於愛上了一個俄國裔猶太女戰俘而遭到逮捕,這是因為《帝國血統保護法》規定日耳曼人嚴禁與猶太人通婚,當時眼看著他們就要被送上絞刑架,是你父親衝破層層阻力將他的父母救了下來,這才讓他有機會降臨到這個世界。”
“您說是我父親救了他的父母!”小齊格菲爾德緊張的追問道:“可是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這件事情!”
“那是因為你父親是個謙遜的人,他從來不喜歡在人前炫耀這些事情,但是每當朋友們處於危難中時,他卻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保護他們。”克勞斯說。
“那麼他後來的情況呢?”小齊格菲爾德又問道。
“這個孩子的父母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卻被流放到遙遠的斯特倫霍芬,他在那裏度過了自己的幼年時光,後來你父親幫助他們全家回到了雅利安城,在一次聚會上,他親口告訴統帥閣下自己想成為一名元帥,為此他回到家裏還挨了一頓責罰,因為他的父親認為他很不懂事,不應該隨便說大話。”
“啊,他的故事聽起來和我可真像。”小齊格菲爾德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但是這個孩子並沒有理會父親的責備,而是一直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夢想,在他十歲那一年,他終於走進了威廉·凱特爾軍事學院,當時他覺得自己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他很興奮,甚至剛一走進班級,就把自己視為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但是他的美夢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打破了——因為他的身體裏有著猶太人的血統,所以他的同學們都看不起他,他沒有朋友,教官和老師也常常找他的麻煩,更糟糕的是,當他發現自己身邊的同學個個都比他強大時,他開始變得自卑,對前途失去了信心,甚至幾次三番的請求父親讓自己離開這所學院!”
“天哪!他的遭遇竟然和我完全一樣!”小齊格菲爾德緊張的捂住胸口:“那麼他的父親是不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他的父親當然不會這樣做。”克勞斯說:“但是這個孩子卻一次次的哭鬧,還說要是父親不答應的話,他就幹脆死在學校裏算了,於是有一天,他的父親帶他來到了這座山穀,並且同樣把他推進了這個深坑裏,他當時很驚恐,不停的問父親這是要幹什麼,但是他的父親卻冷冰冰的告訴他除非他自己能從這個坑裏爬出來,否則就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他!”